等戚繼光寫好了聘書,沈烈便一個箭步上前搶了過來,吹了吹灑金紙上的墨跡,瞧著那龍飛鳳舞的字跡。
沈烈如獲至寶,趕忙將這聘書交給了芸兒,低聲道:“收起來。”
看著芸兒將聘書收好,沈烈心中便踏實了許多,又虛心向二位長輩討論起了聘禮的事。
畢竟沈烈也是第一次成親。
也沒什麼經驗。
想了想。
沈烈便只好誠懇的向著戚繼光和馮保二人抱了抱拳,恭敬道:“晚輩的終身大事可全指望二位叔伯了,但不知這聘禮……”
瞧著他著急上火。
戚繼光不禁莞爾,沉吟著道:“這聘禮倒也不必太過隆重,太嶽公的為人戚某知之甚深……不以財力論英雄。”
李如松在一旁附和道:“對,太師大人也看不上你這仨瓜兩棗。”
沈烈便對這損友,怒目相視道:“你住口!”
李如松便趕忙縮了回去,嘿嘿的乾笑了起來:“嘿……羞怒了……竟羞怒了。”
此時馮保忍俊不禁,笑著道:“依著這京裡的規矩,聘禮自不可少,容咱家斟酌一番。”
說著。
馮保便拿起了狼毫。
想了想。
便和戚繼光商量著列出了一長串的禮單。
又半個時辰後。
沈烈接過禮單掂了掂分量,開始在心中計算著所需銀兩,聘餅兩擔二百斤,三牲,各種海味,各類名酒三百壇,金銀首飾若干,聘金……
看著看著。
沈烈冷汗就下來了,趕忙將義妹嶽玄兒叫了過來,輕聲問道:“咱賬上還有多少銀兩?”
嶽玄兒忙道:“大概八百兩現銀。”
兄妹二人算來算去,錢還是不太夠。
大概還差了那麼幾百兩。
嶽玄兒忙道:“兄長不必掛懷,小妹這便去找人拆借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。
沈烈便一個箭步向著坐在一旁的李如松躥了過去,伸出手,抓著李大公子的衣服領子。
然後。
硬生生向著李如松的懷裡掏。
“哎?”
李如松一邊掙扎,一邊抗辯道:“沈烈你做什麼,哎哎哎……你成親和老子有什麼相干……生搶啊你!”
兄弟二人經過一番拉扯過後。
沈烈攥著從李大公子懷中搜刮而來的一堆各種面額的銀票,連同禮單一起塞給了嶽玄兒。
然後沈烈便催促道:“兩天之內為兄要看到聘禮。”
嶽玄兒抿嘴笑道:“小妹辦事,兄長放心。”
看著嶽玄兒急匆匆走了。
李如松一邊整理著衣衫,一邊憤憤不平的嘟囔著:“強盜麼!”
一旁。
戚繼光,馮保二人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。
一轉眼便是兩天後。
聘禮,聘書都準備齊了。
大清早。
提親的隊伍便浩浩蕩蕩從沈府出發,在行人錯愕目光的注視下,穿過了街頭巷尾,很快便來到了太師府。
太師府門前的護衛看著這一大幫人。
人都麻了。
正不知如何是好。
側門裡。
四公子張簡修匆匆忙忙走了出來,向著護衛們揮了揮手,然後便低著頭髮出一聲輕咳:“諸位裡面請。”
於是眾人從太師府的側門魚貫而入。
一進太師府。
沈烈便不由得緊張起來,向著張簡修輕聲問道:“總憲大人,但不知……太師今日心情如何?”
張簡修忙安撫道:“父親病體大好,心情甚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