硬生生來了個無縫銜接。
把大明首輔的貞節牌坊說扔就給扔了。
一轉頭。
人家悉心教導的重孫子,立刻就當了大清的重臣,道德的包袱說放下就放下了。
又或許壓根就沒有道德也說不定。
反正這就是一家子不倒翁啊!
和這一家人的作為比起來,水太涼,頭皮癢的錢謙益簡直就是忠貞不二的大聖人了呀!
所以為什麼在清朝人編的史書上,王錫爵這樣一個關鍵的人物卻籍籍無名。
懂得都懂。
或許是他太倉王氏一族的子孫後代,也覺得這事兒乾的屬實不太光彩,給偷偷的抹掉了?
誰知道吶。
一聽到此人的來歷,沈烈眼中便寒芒一閃,不由得冷笑了起來:“王閣老教的好兒子。”
想起了王閣老那張正義凜然的老臉,沈烈嘖嘖讚歎,平時可沒看出來王閣老如此教子有方。
老爹在京城裝聖人,兒子在老家忙著選花魁吶。
此時。
那開畫舫的李姨娘,看著沈烈不悅的臉色,又說出了一件重要的訊息。
關於這花魁大會的主評審,也不是一般人,這位主評審叫李三才,乃是王錫爵王閣老的得意門生。
並且這個李三才不但是王衡的師兄,還官拜南京禮部侍郎,同時也是江南名士顧憲成的知交密友。
沈烈瞬間啞口無言,認真的整理了一下凌亂的思路,還有這幾人之間剪不斷,理還亂的複雜關係。
“王錫爵,王衡,李三才,顧憲成……”
腦海中一道靈光劃過,沈烈忽然明白了,從牙縫裡憋出了三個字:“東林黨!”
李三才,顧憲成這不都是第一代東林黨元老嘛?
破案了。
搞了半天。
原來如今朝中,正死死抱著皇長子大腿的東林黨,竟然起源於太倉王氏。
後臺是當朝次輔王錫爵呀!
要說起來這麼複雜的關係,要不是親自來了一趟杭州,只怕還真搞不太清楚。
可沈烈覺得。
就東林黨這幫人,罵魏忠賢是閹黨也不太合適。
就這幫人,現如今正拼了命的勾結太監,往後宮裡送人,往皇上床上塞美人兒吶。
甚至還挖空心思的勾結宦官,控制大明皇長子,給王恭妃的家人送禮也是毫不手軟的。
這東林黨乾的破事兒,和閹黨也沒啥區別呀。
當然了。
東林的事怎麼能叫閹呢。
清流嘛。
“成!”
理清了,通透了。
沈烈便揹著手,冷笑了起來:“那咱們也去將見識一番,這花魁怎麼個選法。”
左右轟然應諾。
一轉眼便是數日後。
入夜。
張燈結綵的西湖之上。
沈烈坐在一艘畫舫中,看著那滿湖荷葉,船來船往,這般紙迷金醉的景象真讓人歎為觀止。
“開眼了!”
以前也只是在書上聽說過畫舫,如今總算是見到真的。
沈烈本以為畫舫不過是一條船,真見到了才知道一艘畫舫便是一座景觀。
一座座巨大的的畫舫橫亙於湖中,以上好的東南亞進口硬木打造,組成了亭臺樓閣。
這畫舫不能論艘,得論座!
一座樓閣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