美味的滷煮五花肉攪的不成樣子,湯汁也灑了出來。
沈烈看在眼中,不由得微微皺眉,這麼好的五花肉就這麼被糟蹋了,簡直是造孽。
此時沈烈腦海中一個念頭閃過,從這幾位張氏貴公子不冷不熱,陰陽怪氣的態度來看,似乎……
這是醋罈子打翻了,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酸腐氣味。
沈烈心中好似明鏡一般敞亮了起來,穿儒服的能是一般人麼,最低也得是個秀才,弄不好還有舉人。
這幾位張家的公子和張靜修都是表親,弄不好還是從小一塊,在張家的族學裡長起來的,都憋著親上加親呢。
青梅竹馬呀!
此時沈烈雖有些不悅,可是當著張靜修的面也不好說什麼,對於這幾人浪費食物的惡劣行為,只好假裝沒看到。
等到張靜修細嚼慢嚥的吃完了,掏出一方潔白手絹擦了擦嘴,用一雙明亮的眸子看了過來。
沈烈趕忙快步上前,將毛巾往手臂上一甩,憨憨的笑道:“張公子還有什麼吩咐?”
張靜修瞧著他憨憨的樣子,不由得抿嘴笑道:“忙你的吧。”
沈烈忙道:“哎!”
將眾人面前的碗筷收走,沈烈向著後廚走去,便又吩咐了一聲:“芸兒,上茶。”
不多時,芸兒便泡好了一壺茶,端著托盤從後廚裡走了出來,茶是尋常的山野花茶,散發著淡淡的山野清香。
這也是沈烈的一份巧思,這個時代的茶實在太膩了。
山野花茶勝在清淡。
也雅緻。
芸兒輕手輕腳的將茶壺,茶盞放下,然後給各位客官斟上,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清香。
不多時,沈烈忙完了後廚的事,便解下了圍裙走了出來,坐在一旁陪著張靜修閒聊。
陽春三月,午後的陽光暖洋洋的。
張靜修坐在窗邊悠閒的搖著摺扇,往周圍看了看,看著這不足三十平米的小店,不由得讚道。
“未曾想沈兄非但才學過人,竟然還精通經濟之學,如今你這便宜坊的名聲可真是響亮的很呢,想必是財源滾滾了。”
說這話的時候,她的明眸亮閃閃的,看的出來,她對沈烈的讚賞是真心的,在她心目中。
沈烈最少也是個民間奇人。
沈烈心中雖有些受用,卻還是趕忙謙遜起來,客套了幾句:“不敢不敢……僥倖僥倖。”
二人正閒聊著。
此時突然隔壁桌有一位張族公子突然站了起來,吵嚷起來:“走走走,甚是無趣。”
儒生向著幾位同伴抱怨著:“這裡又氣悶,又髒,平白辜負了大好時光。”
其他幾人也紛紛附和。
“正是!”
這幾位貴公子就像是突然商量好了,開始在小店裡喧鬧起來:“今日陽光明媚,春色怡人,我等正該出城遊玩一番。”
“對對對,走走走!”
一時間幾位公子吵吵鬧鬧,嚷嚷著要走。
喧鬧中,沈烈眼睛眯了起來,並未多言,只是將桌子上的茶碗拿起來喝了一口。
看來這幾位公子是有意找茬呀。
沈烈眯著眼睛,將茶碗放下,很準確的把握了這幾位公子的心態。
當青梅竹馬的小表妹,對一個陌生男人表示出了一絲讚賞,甚至還談笑風生,心中不免醋意橫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