勢造起來!”
翌日。
朝會。
當清晨的第一線曙光照亮了紫禁城,照亮了一塵不染的金水橋,燥熱的天氣,萬里無雲的景象。
當穿著華貴絳色衣衫的大人們,邁著四方步,一個個手持笏板,揣著彈章,精神抖擻的走進了午門。
正在打掃的宮女太監們便趕忙低下頭,連同手持金瓜斧鉞的御林軍,也好似嗅到了非同尋常的氣味。
一般來說。
當大人們精神格外亢奮的時候,就代表著……
這大朝會又要吵起來了。
時辰到。
文武大臣分成兩班站好了。
當大太監馮保和一群大內太監,伴隨著萬歲爺的明黃色御輦落下,群臣山呼萬歲之後。
預料中的反擊便立刻來了。
隨著禮官高唱了一聲:“有事早奏,無事退朝!”
立刻!
甘當張閣老馬前卒的六科給事中,巡城御史們便紛紛邁步向前,從袖子裡掏出了花團錦繡的奏摺。
開始扯著嗓子叫嚷起來。
“臣有本奏。”
“臣也要奏!”
“臣參劾東廠千戶,錦衣衛指揮同知沈烈八條大罪,其一,專權亂政,欺君藐法,無日無天,大負聖恩,大幹祖制,大亂朝綱……”
“臣以戶科給事中,承先帝之命,輔皇上為堯舜之君,是臣以自負忠直初心,並掌風紀……請陛下治沈烈之罪,為禍當誅!”
“臣附議。”
“附議。”
一時間御史言官殺氣騰騰。
武勳皺眉。
皇帝失聲。
可奏了半天,武勳隊伍裡沒反應。
甚至於。
武勳之首的英國公張洵,壓根沒往這邊看,氣氛似乎有些詭異,似乎有什麼不太對勁兒。
於是言官們舉目四望,紛紛看向了武勳隊伍中本應該屬於廠衛的佇列。
按規矩。
沈烈如今已經是從三品的武職,是有資格來上朝的。
可是定睛這麼一看,群臣卻紛紛愣住了,只見武勳隊伍中,緊挨著指揮使張簡修的位子上,卻並未曾發現沈烈的身影。
人呢?
沒來上朝?
直到武勳隊伍中,以英國公張洵為首的武將們發出了幾聲輕笑,殺氣騰騰的言官們臉又是一黑。
才發現自己這夥人太心急了。
人都沒來就急著奏。
奏早了。
要治罪。
還要辦成鐵案。
那不得當場對質麼,人都沒來這是奏個什麼勁呀!
“混賬東西!”
一陣譁然過後,言官們火冒三丈,敢情白費了這麼半天口舌,正主竟然不在場。
這一下子用力過猛了。
大人們惱羞成怒,紛紛咒罵起來:“大朝會也敢不來麼!”
“啟奏陛下,請治沈烈大不敬之罪!”
一時間紛紛攘攘。
這下子。
這個沈烈身上的罪名又加了一條。
無故缺席大朝會!
這個罪名可真不小了。
畢竟在這個黨爭的年月,十年前國喪期間,有人在家中偷偷喝酒這種雞毛蒜皮的破事兒。
也是可以拿出來大做文章的!
喧譁過後。
終於。
端坐在御輦上的天子欠了欠身,向著張簡修說話了:“愛卿,你是沈烈的上官,朕問你……沈烈身為從三品武職,為何不來上朝?”
卻只見。
錦衣衛指揮使張簡修不慌不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