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久仰!”
自從沈烈到了大同府之後,這位胡來貢胡巡撫,李迎恩李總兵便一直躲著不見他。
卻不料沈烈卻突然闖了進來。
李總兵尷尬的點了點頭。
胡巡撫臉色也是一僵,忙道:“我當是誰吶,原來是……沈千戶……沈千戶來的正巧,本撫正與諸位同袍商討退敵之策……坐。”
忍著心中厭惡,沈烈便落了座,耐著性子,冷眼旁觀這些大同父母官拙劣的演技。
竊竊私語聲中。
沈烈在巡撫衙門裡枯坐了兩個時辰,才等到了前線烽火臺送到的加急軍報,軍報上說……
“是韃靼火兔部來襲。”
隨著胡巡撫放下了軍報,斯文儒雅的臉上竟露出了輕鬆之色,似有些慶幸,似有些僥倖道。
“所幸這火兔部兵力不多,上上下下都加起來統共也不過兩三千人馬……想必也鬧不出什麼大亂子。”
聽巡撫大人這樣說。
下首。
一干副總兵,參將,遊擊紛紛贊同道:“巡臺所言甚是。”
“大人明斷!”
恭維聲中。
沈烈卻快要氣炸了,不由得出聲問道:“沈某有一事不明,這……火兔部是什麼來頭?”
至於這麼高興麼?
見沈烈面露不悅不色,廳中便又安靜了下來。
胡巡撫臉色又是一僵,忙和煦道:“賢侄有所不知,這火兔部乃是韃靼的一個小部落,人丁不過兩三萬……”
話沒說完。
沈烈臉色便是一沉,又冷聲道:“朝廷不是封了韃靼順義王,開了邊貿,納了朝貢,怎麼這火兔部還膽敢襲擾邊關?”
這問題似乎戳中了一干大同官員的脊樑骨。
胡巡撫假裝沒有聽到,拿起了桌子上的茶碗喝了一口熱茶,參將,遊擊們紛紛將臉轉開了。
沈烈便看向了總兵李迎恩。
沒奈何。
李總兵實在躲不過去,便只好辯解道:“沈千戶你有不知,韃靼順義王對我大明倒還算恭謹,話雖如此……可順義王麾下,難免有幾個野性難馴的部族,時不時的襲擾一番。”
沈烈恍然。
可心中無名火卻蹭蹭的往上躥,這意思是說韃靼順義王雖然是我大明封的草原網王。
可他手下有幾個不聽話的部族,不服管教,錯不在他……
難不成。
錯的是我無辜喪命的大明百姓麼?
到了這時候沈烈也看出來了,巡撫,總兵大人的意思是,將大同四面城門一關,大夥躲在城內裝聾作啞,任憑這個火兔部劫掠一番。
等到火兔部搶的心滿意足了,自然便會退兵了?
是這意思麼?
盛怒之下。
沈烈猛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,騰的一下站了起來,胸口好似燒著了一般難受。
一聲冷哼。
沈烈快要氣炸了,胸口劇烈起伏著,狠狠將面前的一把椅子踢翻,便怒氣衝衝的拂袖而去。
身後響起了幾聲呵斥。
“放肆!”
“你站住!”
“沈烈……你可不要擅啟邊釁,若不然……老夫必參你一本!”
呵斥中。
沈烈揚長而去,一路怒氣衝衝回到了東廠百戶所,看著院子裡正手足無措的手下們,從牙縫裡憋出了幾個字。
“聚兵……出戰!”
他不能眼睜睜看著韃靼人在大同城外肆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