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,受到排擠打壓的錦衣衛不巡邏了,東廠也不站街了,可這京城的環境好了麼?
並沒有。
甚至還惡化了。
十幾年過去了,沒有廠衛彈壓的幫會,神棍肆無忌憚的橫行了起來,最終攪出了這滿城風雨。
所以當年。
那股子攻訐廠衛的歪風到底是誰煽動起來的?
諾大個京城,從不缺乏精明絕頂之人,便將目光看向了一座座茶樓酒肆,青樓妓館之中。
果然那一座座閒人免進的雅間裡,那一等青樓的窗戶裡,隱隱傳來了舉人,秀才老爺們慷慨激昂的罵街聲。
“長此以往,國將不國!”
“奸佞當道,我等當不畏強權,清君側……”
瞧著那些臉紅脖子粗,嚷嚷著要清君側,除奸佞的讀書人,百姓們又迷糊了。
到底誰對,誰錯?
是非曲直。
說不清,理還亂。
辰時三刻。
午門內。
文華殿。
隨著一頂八抬大轎落在了殿前,內閣代首輔申時行便掀開了轎簾,走進了象徵著至高無上的大殿。
落了座。
隨著翰林,屬官奉上了香茗,點燃了薰香,而神清氣爽的申閣老便開始處置政務,開始了繁忙的一天。
雖然忙。
可樂在其中。
這一番大風波主要針對的是晉黨,他申某人自然是幸災樂禍的。
雖然說。
他同鄉的幾個舉子,十來個在京的官員,因為參與了這些坑蒙拐騙的破事兒也被牽連了進去。
下了獄。
抄了家。
還被北鎮撫司判了個流放三千里。
可對諾大的浙黨來說,這點小小的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,要成就一番事業,自然是要有犧牲的。
於是申閣老便神清氣爽了。
對於這京城裡的流言蜚語,申時行並未放在心上,他為浙黨黨魁,代理首輔,他若是不發話。
那些個舉人秀才能鬧騰起來麼?
笑話!
頂多發幾句牢騷,叫幾聲……
無關痛癢。
申閣老心情甚佳,便端起了一杯熱茶抿了一口,然後便隨手拿起了一份擺在最上面的案卷,翻開來看了看。
這竟是一份通政司發來的邸報。
是樣刊。
需要他這個內閣代理首輔簽字蓋章,然後再由禮部的印書局大量印製,透過驛站系統送到全國各地的州府縣城裡。
“噗!”
一看到這邸報,申時行當場便將喝到口中的熱茶猛的噴了出來,劇烈的咳嗽了幾聲之後。
便不由自主的睜大了眼睛,看著……
這朝廷例行邸報,顯然被人大幅改版了,分出了什麼頭版,副刊,什麼大小標題。
一抬眼
便看到這邸報上,赫然印著的某一位青年英姿勃勃的全身像,竟然還是不同的風格,還不止一幅。
有便裝像,有戎裝像,還有身穿龍袍的畫像,有全身像,有半身像,佔據了好幾個版面。
申閣老愣了半天,便一腦門的問號。
“這人誰啊?”
為什麼堂而皇之的印在朝廷邸報上?
仔細看。
便只見此人的樣貌,神態與皇上有七八分相似,
“這?”
申閣老揉了揉眼睛。
確認了。
“還真是皇上!”
可認出了皇上的畫像之後,申閣老腦門上的問號卻更多了,這是誰搞出來的么蛾子。
這是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