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一身男裝打扮的張靜修,將象牙骨的摺扇握在纖纖素手中,與那幾位相熟的貴公子寒暄起來。
談笑聲四起。
而沈烈卻默默的又退後了半步,假裝禮貌的將嘴巴閉上。
一言不發。
做老僧入定狀。
這是沈烈經過一個晚上的苦思冥想,想出來的對策,考慮到他自己真實的作詩水平,他打算老老實實的當個啞巴。
畢竟少說少錯,多說多錯,不說就不會錯。
沈烈的打算就是陪著張靜修來逛一圈,打個卡,然後偷偷摸摸的找個藉口開溜,可是隨著一陣微風吹過。
沈烈不由自主的抽了抽鼻子,濃重的脂粉氣味撲鼻而來。
一抬頭,一打眼。
立刻便看穿了這幾位正在與張靜修寒暄的貴公子行列中,也有一位女扮男裝的年輕女子。
話說這女子姿色上佳,身段婀娜嬌小,年齡雖然只有二八年華,可眉宇間頗有幾分風流春意,不像什麼好人家的女子。
這女子……
沈烈用眼角餘光瞄了幾眼,琢磨著,這一看便知是那種身價昂貴的青樓女子,搞不好還是一位名妓。
瞧著這名妓眉宇間的風情,搖曳的身段,楊柳細腰,眉目如畫,不管是樣貌還是身段都是千里挑一。
沈烈不由得暗中咋舌,就這種級別的名妓,身價動不動幾百兩,甚至上千兩,絕非普通人可以染指。
再仔細看。
沈烈更是目瞪口呆,才發現這幾位公子一行人中,竟然還有一個根本就分不清男女的孌童。
這孌童……
俊美堪比女子,行走間好似沒有骨頭,竟頗有幾分嫵媚之意,這讓沈烈大開了一回眼界。
不由得心中感慨。
“敗家呀!”
這明朝人也太會玩了,終究是頂級的社交圈子呀,竟然男女通吃,該不會還大被同眠吧。
“這萬惡的舊社會呀!”
一番寒暄過後,與這幾位不知是做什麼的頂級權貴道別,沈烈跟隨張靜修繼續前行。
沈烈實在忍不住好奇,輕聲問道:“這幾位是?”
張靜修停下腳步,看了看四下無人,才用摺扇擋著嘴,輕聲道:“此人便是……德妃的內弟。”
沈烈又是一陣迷糊,德妃又是誰?
歷史上有這個人麼?
張靜修又輕聲道:“鄭德妃呀。”
沈烈一愣,腦海中一道靈光劃過,徐徐點頭:“哦……知道了。”
他知道這個德妃是誰了,便是大名鼎鼎的萬曆朝鄭貴妃,當今萬曆皇帝最寵愛的一位妃子。
此人原來是她的內弟,難怪生活如此腐化墮落,名妓為伴,男女通吃,就連張靜修身為首輔之女,也不得不給幾分薄面,虛與委蛇一番。
說起來萬曆皇帝和鄭貴妃……
沈烈腦海中無數個念頭閃過,可以說萬曆朝的這些破事兒,大部分都和這位鄭貴妃,以及她生的那位皇子有關。
這位鄭德妃不但生的美豔無雙,手段更是十分了得,她的一生,可以說將萬曆皇帝拿捏的死死的!
萬曆皇帝寵愛她到了什麼程度呢,為了鄭貴妃所生的皇子封為太子,萬曆爺好似打了雞血一般。
和太后鬥,和群臣鬥,和天下人鬥,最後硬生生鬧的二十年不上朝。
當然了。
如今鄭貴妃還沒有生子,她只是個皇帝寵愛的側妃……
在沈烈的思緒中,二人不時與風流儒雅的文人騷客們擦肩而過,走走停停的來到了湖邊。
此時護衛張魁已經帶著人,提前在湖邊一棵大柳樹下鋪好了羊毛毯,毯子上擺著一些糕點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