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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個月來,經過沈烈和張簡修二人的商量,很快便達成了一致,如今這般局勢下。
除了沈烈的親朋好友,張府的直系親屬,這婚宴並未宴請外人,也不曾吹吹打打,而是舉辦的十分低調。
意味不明的竊竊私語聲中。
吉時到。
又隨著丫鬟,侍女將臥病在床的張居正攙扶了出來,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首,這婚禮才多了幾分喜氣。
按說這婚禮本該在沈府舉辦,可如今也顧不上了。
瞧著病容滿面的張居正,勉強在鋪好了被褥的太師椅上落座,沈烈這邊也將李嬸這個唯一的長輩請了過去。
禮官便趕忙扯著嗓子叫嚷起來:“一拜天地。”
“二拜高堂。”
“夫妻對拜!”
“禮成!”
隨著小夫妻二人牽著手離去,張居正慘白的臉上才多了一絲喜色,看著身穿大紅喜服。
蒙著紅蓋頭卻一步三回頭的女兒,張居正滿是皺紋的眼角微微溼潤,落下了幾滴老淚。
片刻後。
沈府。
接了親。
沈府這邊也早就預備好了,沈府的佈置便更加簡潔,沒有大張旗鼓的收禮金,只是佈置好了洞房,掛起了大紅燈籠,貼好了喜字。
酒席只擺了十桌,九桌在前院,坐著的都是些柳條街的老街坊,又或者是便宜坊的夥計,幫閒。
內宅裡只擺了一桌。
出席的也只有馮保,戚繼光,李如松,以及前來送親的張簡修,還有便宜坊的四掌櫃田洪。
幾人把酒言歡。
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鬧騰的,便只有李如松。
隨著天色漸晚,多喝了幾杯水酒的李如松便嚷嚷著要鬧洞房,可是卻被沈烈不客氣的轟了出去。
“滾蛋!”
眾位親朋好友的大笑聲中。
夜已深。
酒宴也散了。
送走了諸位親友,沈烈便急匆匆走進了婚房。
推開門。
便瞧見紅燭映照之下,婚房裡擺著幾大箱子的嫁妝,一位身穿喜服的佳人正端莊的坐在床邊,紅蓋頭尚未揭下。
三個姿色上佳的陪嫁丫鬟正在和她說話解悶。
見沈烈進門。
三個陪嫁丫鬟忙盈盈下拜,輕聲喚道:“老爺。”
沈烈立刻便被這個稱呼叫的愣住了,瞧著這三個丫鬟嬌美的俏臉,那乖巧柔順的神態,不由得心中一陣恍惚。
太師府出來的丫鬟,不論是儀態還是素質自然都是上佳。
呆了呆。
沈烈才道:“免,下去吧。”
隨著三個丫鬟退了下去,還從外面將房門關上了,沈烈才忍不住摸了摸頭,意識到從今晚過後。
他便是一位大明朝的老爺了。
是權貴。
“這年月……”
沈烈搖著頭走到了床邊,拿起了一柄玉如意掀開了紅蓋頭,便瞧見了紅燭掩映下一張宜嗔宜喜的明媚俏臉。
見慣了她穿男裝的樣子。
如今她卻穿上了剪裁合身的喜服,畫上了精緻的妝容,這般姿容絕世,這般明眸皓齒。
讓沈烈心中雀躍跳動了起來。
帶著無限柔情。
沈烈輕道:“娘子。”
那姿容絕世的佳人便赧然垂首,乖乖應了一聲:“老爺。”
沈烈頓時眉開眼笑。
喜不自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