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幫人還真以為天下太平了呀!
就這戰備水平,難怪嘉靖朝被區區幾十個倭寇殺到了城門外,全城上下,裡裡外外幾十萬人竟然不敢出戰。
沈烈是真的滿腹狐疑,這幫瘋子是怎麼想的,每天活在瘋狂和奢靡之中。
打從南宋開始算起,這幫人先是被蒙古屠,到了嘉靖朝又被倭寇屠,後來又被滿清屠……
可怎麼就是不長記性吶?
就算是再貪財,再紙迷金醉,哪怕是為了保住這富甲天下的一方水土,也該知道修兵備,練精兵呀。
真就每天都醉生夢死了麼?
想到了從大明從嘉靖二十年,到這萬曆十二年,被截留在江南的超過二億兩白銀。
沈烈一個勁的搖頭,難不成這世上的利慾薰心之人,真就是一群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瘋子麼?
沈烈覺得這是病,是病就得治。
整了整衣衫,迎著朝陽從房中走了出來,沈烈便溜達到了柴房,向著看守柴房的親兵問道。
“那姓俞的還老實麼?”
親兵忙道:“老實的很。”
沈烈便油然道:“不老實便狠狠的揍。”
老子不是為自己揍的,是為當今天子揍的,就這貨的做派,可真是白瞎了他老爹俞大猷的一世英名。
枉天子如此器重於他。
倘若不是看在戚帥和他爹的交情上,只怕沈烈昨天晚上便一槍崩了這貨。
正說話時。
張簡修從內宅急匆匆走來,站在窗邊看了看柴房裡,那一對倒黴的男女,趕忙勸說了幾句。
“可以休矣。”
差不多得了。
到底是皇帝欽命,破格提拔,用來鎮守海疆的封疆大吏,日後免不了要打交道。
真把這位餘大人得罪狠了也不太好。
反正吧。
張簡修覺得這世上,敢把封疆大吏從畫舫裡當成豬仔綁到家裡的,大概也就這麼一位了!
這脾氣骨子裡,和西苑裡那位萬歲爺差不多。
不著調!
張簡修一個勁勸和著。
沈烈這才悻悻作罷,命人將餘諮皋和那花魁帶了出來,然後用冰冷的目光看了過去。
餘大人此刻十分尷尬,一夜沒睡眼珠子通紅,披頭散髮就不說了,還被揍的鼻青臉腫,只是一個勁的眨巴著眼睛。
到此刻。
此人倒是表露出一點名將世家的骨氣了,在沈烈面前高喊了起來:“好漢何人,請報上姓名,也好叫咱家死個明白。“
沈烈氣不過,恨恨道:“我是你爺爺!”
眼看著又要爭執起來了,張簡修便趕忙快步走了過去,低聲道:“鬆綁,鬆綁……得罪了,餘大人莫怪。”
瞧著親兵給餘大人和那花魁鬆了綁,又被張簡修帶進了內宅好生梳洗一番,再給擦點跌打酒。
餘諮皋心中稍安,解了綁,便用手揉著通紅的眼睛,小心翼翼的上下打量了過來,此時……
他忽然想起了一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