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怪,看著這比臉盆還乾淨的內宅,不由得看向了張靜修,心說你哥抄家還真夠狠的。
抄的真乾淨呀!
張靜修感受到他懷疑的目光,大發嬌嗔道:“錦衣衛北鎮撫司抄的家,你看我做什麼?”
沈烈便摸著鼻子笑了起來,然後興沖沖的揮手道:“幹活!”
眾人便隨著他輕笑了起來,芸兒喜滋滋的找來簸箕,玄兒姑娘則拿起了笤帚,將那些打碎的瓷器碎片掃了出去。
歡天喜地中。
沈烈走到了這內宅的院子裡,抬頭看了看明媚的天空,愜意的伸了個懶腰,卻又不由得生出幾分唏噓。
“三品大員呀,至少也得是一位部堂大人。”
這麼好的家說抄就被抄了。
十年寒窗,金榜題名,又一步步爬到部堂大員的位置上,到頭來也不過是夢一場。
真是伴君如伴虎。
此時沈烈不由自主的,又想起了萬曆皇帝假扮的那位甄公子,心中頓時生出了一陣惡寒。
沈烈默默的下定了決心,以後可得躲著他,躲得越遠越好!
可話音未落。
店小二帶著兩個人急匆匆趕來,一路快步走到了沈烈面前,輕聲道:“二掌櫃,這二位爺說是要找您。”
沈烈點了點頭,抬頭這麼一看,瞧著這二人的樣貌,當時便一陣凜然,真是怕什麼來什麼。
這兩位不是甄公子的護衛麼?
東廠的人呀。
一起逛過窯子的……
沈烈心中正有些忐忑,便只見兩個護衛便上前一步,向著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。
其中一人十分恭敬的低聲道:“見過沈爺。”
周圍一瞬間安靜了下來。
芸兒,玄兒隱隱猜到了什麼,擔憂的看了過來,張靜修也微微皺起了黛眉,卻不敢多言。
沈烈還不太適應這個稱呼,一愣神,便只見那人湊了過來,在他耳邊低語了起來。
“沈爺容稟,我家公子請您屈尊走一趟。”
沈烈微微錯愕時,兩個御前護衛已經不由分說做了個請的手勢,那神色自然是不容拒絕的。
沈烈忙道:“好,請二位稍等,容沈某換一身衣裳。”
那位爺請他去,試問他可以拒絕麼?
這時候敢說話的便只有張靜修了,只見她握緊了摺扇快步上前,輕聲道:“沈烈你小心點呀。”
沈烈點點頭,安慰道:“無妨的。”
隨著沈烈與那兩個御前侍衛急匆匆走了,後院中幾個女子都跟著擔驚受怕起來。
芸兒輕輕走到張靜修身旁,怯懦道:“大掌櫃……”
張靜修將手中的摺扇攥的更緊了,卻強自鎮定的安慰道:“無妨的,他能應付。”
半個時辰後。
西苑。
沈烈這一路騎著馬,跟著兩個御前護衛徐徐而行,在西苑外圍那一片廢棄的房舍外停了下來。
瞧著那兩個護衛滾鞍下馬,沈烈也趕忙從馬背上跳了下來,把韁繩遞給了一個守衛,然後識趣的將雙手攤開接受搜身。
搜了身。
沈烈便又跟著那兩個護衛,進入了這皇家園林深處的地帶。
幾人踩著鵝卵石鋪成的小路,快步經過了亭臺樓閣,最後來到了湖邊的一座大院子。
隨著大院子的門被人推開,沈烈便瞧見了院子裡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