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
隨著沈烈眼皮一翻,沒好氣的笑道:“這規矩得改改……割頭皮!”
幾個手下一呆,忙道:“大人英明!”
估摸著。
割頭皮記功也差不多吧,韃靼人的頭皮確實和咱大明人不一樣,而且看上去一目瞭然。
隨著番子們開始忙忙碌碌,不遠處卻傳來了一個聲音。
“大人!”
隨著沈烈停下腳步,轉身看去,便只見百米外的另一處廢棄軍堡中,那英氣的平遙鏢局青年,在白衣女子的攙扶下走了過來。
青年一手提著火槍,一條腿還在淌著血。
“哎。”
沈烈趕忙帶人走了過去,光顧著撿軍功,怎麼把他給忘了。
說話時。
兄妹二人走到了沈烈面前,青年一臉感激的抱了抱拳,輕聲道:“大人援手之恩,李朝花沒齒難忘!”
那略有些狼狽的白衣女子,也想著福了一福,輕聲道:“素素多謝大人救命之恩。”
沈烈微微一笑,還了一禮:“在下東廠沈烈……不必謝。”
重新見了禮。
按照江湖規矩報了字號。
“東廠……沈烈沈大人。”
隨著李朝花,李素素兄妹口中喃喃自語著,三人便相視一笑,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慶幸還有喜悅。
或許這便是同胞之間守望相助的本能。
花費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清點戰功,收拾繳獲,將各種繳獲的戰利品都裝到了繳獲的八匹戰馬上。
一直到了晌午時分。
才有一隊附近駐守的邊軍,匆匆忙忙的趕來查探軍情,看著那目瞪口呆的邊軍遊擊,還有上千個衛所兵。
沈烈咧了咧嘴,將那遊擊叫過來亮出了牙牌。
“你。”
一聲吩咐。
沈烈讓這遊擊帶著兵,再帶上幾個番子,護送這些戰利品回京城報捷,自己便帶著鏢車馬隊揚長而去。
留下鬍子拉碴的邊軍遊擊在風中凌亂。
再次上路時。
安全起見。
兩支騎隊索性合兵一處,帶著戰死的七八個平遙鏢局鏢師,離開了這奮戰一夜的危險地帶。
然後在天黑之前徐徐開進了前方的一座縣城。
城內。
客棧裡。
簡單的梳洗過後,沈烈便來到了院子裡。
看著李朝花拖著一條瘸腿正在忙裡往外的買棺材,僱傭馬匹車輛,將那些戰死的鏢師入殮。
沈烈緩步走了過去,輕聲道:“李鏢頭節哀。”
李朝花苦笑起來:“多謝大人……我等既然吃上了這碗飯,便是將腦袋拴在褲腰帶上……生死有命,富貴在天。”
沈烈便不再多言。
草草在縣城休整了一晚過後,天不亮,兩支鏢隊再次啟程,向著大同府徐徐前行。
最危險的路段已經過去了。
前方一路坦途。
鏢車吱吱呀呀的走著,沈烈與李朝花兄妹並騎而行,閒聊著這一路行來的兇險。
李朝花十分客氣謙遜,而他的漂亮妹子則十分好奇,不時的打量著這隊奇怪的東廠精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