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執行從不打折扣。
而隨著輿論洶洶首先對準了潘晟。
發出了某一種清晰的訊號。
此時朝野皆知,這些年被張居正新政死死壓制的天下士商,暴風驟雨一般的反撲開始了。
金水橋畔。
濛濛細雨中。
隨著御史,給事中紛紛出班,對倒黴的戶部尚書潘晟怒目相視,群起而攻之,潘晟百口莫變。
而這突然爆發的洶洶朝議,讓缺乏執政經驗的少年萬曆有些慌了神,便看向了首輔申時行。
而申時行假作不知。
群情激奮中。
天子為了息事寧人,只得命潘晟致仕。
而言官並不肯善罷甘休。
翌日朝會。
便又將矛頭指向了張居正,陝西道監察御史楊四知,彈劾張居正十四大罪,請天子下令抄家,並削盡其宮秩,迫奪生前所賜璽書、四代誥命。
以罪狀示天下。
天子不準。
而言官,御史臺便又轉而攻訐張居正最重要的盟友。
大太監馮保。
又一日過後。
山東道監察御史江東之,上書彈劾馮保的心腹徐爵,說徐爵是逃犯,假借馮保的權勢作威作福。
暗地裡指責馮保侵佔皇權。
隨之。
言官李植等人,上書攻擊馮保十二大罪,竊弄威福,僭奪皇權,貪贓枉法,禍亂朝政。
應當誅殺!
這一浪高過一浪的攻訐中,朝野大亂,而明眼人早已心知肚明,這一切都指向了同一個目標。
廢新政!
而接連幾天瘋狂的彈劾中,天子大怒,厭煩了,便在言官清流們漫天的口水,和堆積如山的彈劾奏摺中拂袖而去。
天子……
罷朝了。
還躲進了西苑。
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。
而大明朝政隨著張居正的離世,陷入了風雨飄搖之中,諾大個王朝的中樞機構陷入了徹底停擺的境地。
而又是一個夜幕降臨。
天微微亮。
濛濛細雨中。
西苑。
天氣十分陰冷,而早起的萬歲爺,卻又穿上了那身永樂爺留下的甲冑,揮舞著戰刀,在侍衛環繞之下揮汗如雨。
呼哧呼哧的喘息聲中。
眾侍衛,講武堂將官默默只好默默的站著。
而不遠處,萬壽山上的圓靜寺中正在進行一場法會,隱隱傳來了道士吟唱經文的聲音,
無處發洩的煩悶,讓朱翊鈞狠狠一刀劈下。
卻失了手。
一個趔趄。
將那明黃色的武服割裂,而隨著一絲血跡綻放,驚呼聲四起,這西苑中便好似開水一般沸騰了起來。
隨著萬歲爺面色陰沉,還有手指上滲出的刺眼血跡,侍衛,太監們都嚇壞了,趕忙去傳御醫。
此時。
一身風塵僕僕的沈烈,恰好出現在不遠處的月亮門外。
“哎呦喂。”
這一頓亂呀。
沈烈趕忙快步走了過去,瞧著臉色鐵青,正在敷藥的少年天子,心中猛的一揪。
而朱翊鈞也同時看了過來。
隨著君臣二人四目相對,便極有默契的露出了一絲苦笑。
“得嘞。”
苦笑過後。
沈烈心中反倒踏實了幾分,退一萬步講,眼下的局勢比他所知的歷史要強多了,最少……
這位神宗陛下並未被人蠱惑,也沒有被豬油蒙了心,向著一手將他拉扯大的恩師下毒手。
而紛亂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