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響起了嘈雜的腳步聲,還有火槍爆鳴聲,以及……
莊丁們的呵罵聲。
激烈而短暫的交鋒過後,當世界再次沉寂了下來,蹲伏在牆角的沈烈掏出了火摺子,吹了吹。
火頭一閃。
藉著幽暗的光芒,沈烈看到了不遠處,床榻上,緊緊抱在一起的兩個女子,看到了嬌妻熟悉的俏臉,
還有皇太后那張熟悉的傾城玉容,那俏臉蒼白,頭髮披散著,睜大的明眸中滿是驚慌……
說時遲,那時快。
沈烈快速用袖子遮住了火摺子,一個虎撲越了過去,跳上了床榻,而後用英挺的身體擋在了二女身前。
而後。
房中便再次陷入了沉寂。
忍著小臂的劇痛,任由血跡順著指尖滑落,沈烈默默的提著三稜刺,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床榻上豎起耳朵傾聽著。
直到。
再也沒有聲息,才將三稜刺掉在口中,反手向著身後摸去,很快便摸到了一個女子溫軟的臉蛋。
感受著那陌生而又柔軟的觸感。
沈烈身體一僵。
便趕忙將手指挪開,又向著另一側摸去,終於從指尖傳來熟悉的觸感,而嬌妻安然無恙。
讓沈烈心中一寬,向著門外發出一聲低喝:“掌燈!”
隨著幾聲喝罵。
莊丁們點起了燈籠,火把,維克托帶著幾個人從外面衝了進來,而沈烈卻眼疾手快的拉上了簾布。
又低喝道。
“出去!”
維克托趕忙應聲退下,將房門關上了。
此時。
沈烈才長長的出了口氣,忍著鑽心的疼痛,一屁股向後坐了下去,而身後傳來了兩聲嬌呼。
“夫君你……”
“啊。”
隨著兩聲輕叫,兩隻玉手同時伸了過來,將疼痛難忍,有些虛弱的沈烈攙扶住了。
摸了一手的血。
張靜修嚇壞了,帶著哭腔啜泣道:“傷著了麼?”
而一旁。
那發出輕叫的美婦人,豐盈的嬌軀也微微戰慄了起來,卻咬緊了牙關不肯吭聲。
強撐著。
沈烈輕聲道:“不礙事,皮外傷,臣無能,讓太后受驚了。”
終於。
黑暗中。
傳來皇太后強自鎮定的聲音:“百密終有一疏,事發又倉促……本宮……自不會見怪。”
聽到太后也沒事兒。
沈烈便心中一寬,又忍著疼痛等到嬌妻和太后穿好了衣衫,才咬著牙從床榻上跳了下去。
而此時。
房外已是燈火通明。
午夜時分的沈家莊,好似開水一般沸騰了起來。
一刻鐘後。
內宅。
殺氣騰騰的莊丁仍在搜尋刺客。
檢查屍體。
而火光照耀下,沈烈坐姿桌旁,任由李時珍替他處置傷口,烈酒消毒,又將一把剜肉刀在火上烤了烤。
便將那扎入肉中的絲綢,輕輕一扯,連著箭頭一起扯了下來,而後李時珍便叮囑道。
“淬了毒的,幸虧入肉不深……忍著些。”
隨著剜肉刀將爛肉挖掉,鑽心的疼痛讓沈烈呼吸急促,發出了一聲冷哼,額頭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。
一旁。
在宮女簇擁下的李太后,那絕世容顏上又現出了不忍之色。
直到……
李時珍處置好了傷口,便又從懷中取出一瓶藥膏,挖出少許,小心翼翼的抹了上去,而後用絹布包紮了起來。
頓時。
一陣酥麻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