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居正府上送了幾個美人兒,竟然……還被別人給發現了。
硬是搞的滿城風雨!
也就是張居正那種豁達,也不拘小節的人,才能容的下這位戚大帥,卻還被刀筆吏拼了命的抹黑。
沒奈何。
沈烈只好低著頭,為戚帥開脫了幾句:“軍國大事,非同小可,戰機更是稍縱即逝,想必……戚帥也是不願錯失戰機。”
“也不急。”
沈烈沉吟著,徐徐道:“戚帥只管打,至於如何報功,邸報上如何寫……呃,那便是通政司的事。”
稍後。
到了太原府。
只需在邸報上美化一番,昭告天下也就是了。
這個仗。
是誰打的倒是無關緊要。
這一番辯解。
才讓萬歲爺悻悻作罷,嘟囔了幾句:“朕可不願搶了他的功勞。”
搞的天下人都以為……
朕是來摸魚的。
瞧著萬歲爺憤憤不平。
沈烈啞然,忙道:“是……陛下聖明。”
您清高,您了不起!
吃飯吧!
略帶著幾分沮喪中,君臣二人便又坐到了篝火旁,一邊吃著烤紅薯一邊閒話起了家常,
而抬頭看。
那炎炎夏夜中的滿天星斗。
沈烈此刻卻滿腦子都是臨別前,嬌妻愛妾那溫柔似水又乖順無比的神態,那低吟淺唱仍歷歷在目。
可忽然之間。
幾聲戰馬嘶鳴,輕騎又飛至。
君臣二人同時被驚動了,警覺的站起身,向著御營外的官道上看了過去,便瞧見了那官道上逆行而來的報信輕騎。
輕騎如飛。
直奔御營。
“報!”
交接了軍報,等到御前侍衛將火漆密封的急報送至君前,看著那鐵盒上十萬火急的字樣。
卻不知為何。
沈烈面色微變,心中生出了一絲不祥之兆。
果然。
山西總兵李如松於太原府前線急報,就在前線大捷的同一天,戚帥卻偶感風寒,身體不適。
本以為只是一場小病,眾人也沒有放在心上。
卻不料。。
戚帥這一病,應是引發了早些年在戰場上受過幾次傷,因此落下的病根,竟很快便倒下了。
當夜便開始急燒,昏厥……
如今已無法視事。
而此時。
在萬歲爺灼灼目光的注視下,沈烈在心中掂量著這急報的分量,一瞬間如墜冰窟,手指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。
低下頭。
沈烈默默的將這噩耗遞給了皇上,便在這御營中躲著步子,沉吟了起來,戚帥死於哪一年。
記不清了。
沈烈只隱約記得,是在張居正死後沒幾年,這一代軍神便在天下人的冷落中,鬱鬱而終。
而此時。
這噩耗卻來的如此叫人猝不及防,亂了方寸。
強自鎮定了下來,沈烈便在心中評估著此時對此役的影響,本來勝券在握的戰局,忽然變得迷糊了起來。
而從捷報到戚帥病倒,從大喜到大悲便在一瞬間。
一旁。
朱翊鈞也微微一顫。
沉默了。
這喧囂的夜裡,唯有那四爪金龍旗仍舊迎風獵獵。
兩日後。
太原府。
脫離了御營,沈烈帶著兩千餘緹騎,護衛著隨軍前來的幾位名醫,帶著聖旨,兵符急匆匆直奔府中。
卻終究還是來遲了一步。
隨著沈烈快步走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