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一車的糧食,派重兵押送去了宣大……
錢糧上也拿捏不住了。
而東海上的匪患卻越演越烈,沿海大姓,江南世家中人心惶惶,都害怕自家的船隊被襲。
現如今。
很多前往平戶,琉球甚至南洋的船隊,都老老實實的停泊在松江口,再也不敢出海了。
而荒廢多年的松江水師卻束手無策。
這一套連環組合拳,左一拳,右一拳打在他申時行的臉上,讓他這位首輔大人一陣頭暈眼花。
此時。
沉吟中。
苦苦思索對策的申時行,卻忽然想起了武宗朝。
面色一沉。
他忽然明白少年天子和那沈烈打算做什麼了,從少年天子搬離了紫禁城,搬到了當年武宗親手建立的豹房。
他早就該警覺了。
這位少年天子是要仿效武宗皇帝,在西苑建立一個白虎節堂,然後學武宗那般徹底架空內閣。
然後……
在西苑建立一套全新的行政體系!
而沈烈便好似武宗朝的錦衣衛指揮使錢寧一般,成了這其中最關鍵的人物,少年天子透過沈烈控制廠衛。
又透過講武堂繞開內閣和兵部,直接與前線將領建立聯絡,而那李如松便是當年的江斌!
甚至於。
有了那個通州穀物所之後,這套全新的體系竟然連管錢管糧食的戶部也繞過去了!
再怎麼下去,用不了多久,這大明的內閣和六部便會如同武宗朝那般,成為一個失去了決策權的純粹執行部門。
而當年。
武宗皇帝用了十二年,完成了從內閣和文官手中奪權的整個過程,然後從正德十二年開始。
正式開啟了他的征戰天下之旅。
而如今……
是萬曆十一年。
此時。
申時行端著茶碗的手,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。
驚駭中。
耳邊傳來幾位閣臣輕聲議論的聲音:“元輔……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呀,怎麼覺著……咱們被算計了吶?”
“是呀。”
幾位閣臣憂心忡忡的唸叨著:“如今人心已經有些不穩了,屬官們上有老,下有小,得領俸祿,若不然日子也沒過呀。”
聽著這些議論。
申時行知道這人心已經散了,在廠衛的犀利反擊之下,這本就一盤散沙一般的內閣與六部,御史臺……
再也不是鐵板一塊。
而是出現了可怕的鬆動。
對於此番逼宮,申時行早已料到不會有什麼結果,他家又沒人做走私生意,他也沒什麼大志向。
他只是……
想要代表天下士林官紳,向著天子和皇權發出一個清晰的警告訊號,想要讓天子妥協從而交換一些利益。
甚至於。
撈取一些好名聲,讓他的首輔之位坐的更穩一些,他想過會輸,卻沒有料到會輸的這麼慘。
眼瞧著。
首輔大人拿著茶碗的手,顫抖的越來越厲害,最終隨著那茶碗落地,發出了啪的一聲脆響。
摔爛了。
心急如焚的申時行緩緩向後倒了下去。
“元輔!”
“來人,快來人吶!”
頃刻間。
揚州會館中一團大亂。
而僅僅隔了一天,第二天一大早,文官的隊伍中便出現了叛徒,隨著一些屬官紛紛走出了家門,互相聯絡了起來。
當日下午便紛紛回到了衙門,然後隨著幾位侍郎露面了,六部便開始恢復了辦公。
再後來。
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