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都麻了。
誰也沒想到這位沈千戶真敢收太后的錢。
這人瘋了吧!
這些年來滿朝文武,京中的權貴,這大明上上下下誰不想巴結太后呀,這年月想要給太后送錢的權貴。
只怕能從這萬壽山一直排到長城外!
唯獨這人……
竟然還敢收太后的錢。
這位沈大人也太不拿自己當外人了吧!
似乎在大明開國以來,從未聽說過如此特立獨行的東廠千戶,由不得眾人在微風中凌亂。
迷茫中。
李太后儀態萬千,蓮步輕移,徐徐走到了偏殿門外,站在青磚綠瓦之下,用一雙鳳目看著沈烈的背影在半山腰穿行著。
那白皙的嘴角微微上揚,心中盪漾著一絲笑意。
李太后是什麼人,她自然不會將區區二百兩銀子放在眼中。
此刻她覺得這個沈烈有些憨,有些莽撞卻又十分有趣,行事雖有些不太靠譜,結果卻往往是好的。
如此一來。
他收了這二百銀子倒是避免了尷尬,他若不收,反倒是敗壞了自己這個大明太后的聲譽。
細琢磨。
這個沈烈行為雖然怪誕了一些,然而……
這可真是個有趣的人。
“咯咯。”
李太后終究是沒忍住笑出了聲。
這一笑如此開朗。
而殿中侍女,太監們都覺得眼前一亮,再一次,凌亂的思緒受到了極大的刺激,人人都在心中輕叫了起來。
多少年了呀!
太后臉上沒有露出過這樣開心的笑容了。
太久了。
旋即。
李太后似乎覺得有失莊重,趕忙將臉上的笑容斂去,只是眉梢眼角洋溢的笑意卻是瞞不住人的。
“咳。”
隨著太后以袖掩面,發出了一聲輕咳,殿內眾宮女太監趕忙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。
沒看到。
大夥什麼也沒看到。
忙忙碌碌的一天過去了。
晚上。
醉仙居。
觥籌交錯之間。
當沈烈將太后給的二百兩銀票拿了出來,擱在了桌子上,然後將武清伯家兩位國舅的事說了出來。
李如松才剛喝到口中的秋露白,當場便噴了出來。
“噗。”
一口酒噴了出來。
李如松劇烈的咳嗽起來:“咳咳……你你你!”
此刻。
李大公子一邊擦著嘴,一邊用手指點著沈烈,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,又或者是啼笑皆非。
“你是窮瘋了麼!”
李如松哭笑不得,笑罵道:“連太后的錢你也敢訛?“
沈烈卻泰然自若,不悅道:“什麼叫訛?”
我這是光明正大的拿!
在李公子的嘲諷中,沈烈卻油然道:“我已將此事宣揚了出去,想必……太后是不會見怪的。”
“咳咳咳。”
李如松才剛剛平息的咳嗽聲又響了起來,又用手指點了過來,一邊咳嗽一邊拍桌子。
那神情好似在說。
你真牛!
可說來奇了。
自從得知李太后也認了罰,替兩位國舅爺交了罰金之後,其他的權貴氣焰便立刻消散了許多。
前來交罰金贖人的越來越多。
不出三天。
原本人滿為患的東廠大牢裡變得空蕩蕩,除了幾十個脖子還很硬的舉子,還在對抗廠衛。
該交錢的已經交的差不多了。
隨著又一個夜幕降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