微發藍的老眼更能讓人想到家鄉的老母親
總之,這是個老婦人,很慈祥,從她的穿衣打扮,和舉止中能看出她的優雅雍容,絕對是個上流貴婦人。
柳崇山不明白,這個貴婦人為什麼會來這兒,剛才還說了那番奇怪的話
穿著一身黑色西裝,有些像英國鐵娘子那樣職業氣質的佬貴婦人,抬起她那隻好像長了老人斑的左手,輕輕撫在了柳崇山臉上,和聲問道:“孩子,你現在是不是很痛苦”
老貴婦看上去足有六十多歲了,她要是喊高飛那個年齡的人孩子,相信沒有人會有意見柳崇山有,因為他今年也已經快六十歲了,卻被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老女人稱呼為孩子。
他是又羞又惱,卻沒有力氣推開這隻手,只能瞪大眼睛問道:“你是誰”
“我是來救你的,你就喊我姑姑吧。”
老貴婦和藹的笑著,左手順著柳崇山的臉慢慢下滑,莫到了他的右邊心口位置。
柳崇山被她稱孩子時就已經滿心不願意了,這時候卻聽她又自稱姑姑,頓時怒了,抬手就推開了她那隻手,喝道:“誰是你的侄兒,你給我走開”
老貴婦也沒在意柳崇山的粗暴動作,借勢後退了兩步,站在那兒笑眯眯的看著他,也沒說話。
“你這個老東西,你算什麼玩意,敢自稱是我的姑”
柳崇山暴怒著跳了起來,抬手指著老貴婦怒罵,罵到後來卻驀然愣住。
他發現,他現在竟然能活動了。
樓蘭王不是告訴我說,我得在六個小時後才能活動的
難道她是在騙我
柳崇山抬起的右手僵在半空,大張著嘴巴就像一尊見到鬼後滿臉不信的雕像。
“唉,可憐的孩子,看你年紀也不小了,說話怎麼還這樣沒禮貌”
老貴婦輕輕嘆了口氣,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,右手好像有點哆嗦的從口袋中拿出一副老花鏡,戴在了鼻樑上。
如果她再拿出頂針戴手上,捏著繡花針,完全就是一副為遊子做衣服的慈善老奶奶樣,和藹可親,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跪在她面前,把頭隔在她膝蓋上好好睡一覺。
柳崇山就像雕像那樣愣了很久,才咕噔嚥了口吐沫,澀聲問道:“是你是你,替我解開了被封了的穴道”
柳崇山很清楚,樓蘭王踢在他左肋下的那一腳,就是點了他的穴道,讓他一動也無法動,六個小時後才能自解。
可這才過了不到二十分鐘就恢復如初了,他可不會傻到以為剛才樓蘭王在騙他。
只有一個可能,那就是老貴婦剛才在撫摩他時,暗中替他解開了穴道。
老貴婦一臉的莫名,問道:“孩子,你說什麼呢什麼穴道,我怎麼聽不懂呢”
柳崇山沒有再說什麼,慢慢繞過案几走到老貴婦面前,嘴角狠狠抽了幾下後,雙膝一軟,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。
老貴婦慌了,連連擺手:“哎喲,孩子你這是做什麼呀,我可沒有紅包給你。”
柳崇山直愣愣的跪在地上,低著頭說道:“前輩,請您救救我們。”
老貴婦眨巴著眼睛:“救救你們你在說什麼呀,我真的聽不懂。”
柳崇山不再說什麼,趴在地上用力磕頭,磕的地板砰砰直響,幾下就流出了鮮血。
隨著柳崇山的磕頭動作,老貴婦不再慌亂了,嘴角慢慢翹起身子倚在了沙發後背上,就這樣看著他在那兒磕頭。
等柳崇山磕了足有三十個頭,血都流過了鼻子後,老貴婦才淡淡的說:“好了,夠了。”
柳崇山額頭觸在地上,聲音開始嗚咽:“前輩,求您毋需要救救我們。只要您肯答應,無論您讓我做什麼,就算讓我把自己零颳了,我也不會有絲毫猶豫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