騰雲駕霧的祥龍,混身包裹著力量,卻不失優雅。
破仔的主人曾說過,那水,雖是她們熟悉之物,每天看著、望著,幾乎都要煩膩;但若有幸見著藏匿於深水裡的蛟龍,那麼她將讚歎天地造物之美。
只是蛟龍她見過幾次,美則美奐卻不近人,而眼前這人……
嘩啦!兩顆頭顱終於破水而出,撥去臉上流下的水,江重濤的吐納是既緩且沉,半點不紊亂,這是善水人的特徵。
“你沒事吧?”瞅著身前那張兩眼發直的臉蛋,她是連氣都沒吐。前一刻他還讓夢魘逼得呼吸不得,才下船想沿著湖岸走走,但卻見湖裡有人,辨清喊叫聲,他知道是蘇映潮;而看她拍打水面又潛進水裡過久,他認為她是溺了水了。“蘇姑娘?”喊了,仍不見反應,於是回身就將她往岸邊帶,只是當他將她抱起並走出水面,卻不由得要驚愕於懷中那一絲不掛的光滑香軀。
瞬時,只見他兩眼一閉,將她輕輕放下地,然後背過身。“你的衣服呢?”
“我的……衣服?”從水底出水面便一直愣望著他,蘇映潮壓根兒忘了自己的衣呀裙呀全脫光了。她一向沒穿著衣物泅水的習慣,因為礙手礙腳嘛!“……在石頭上啊。”夜風吹來,她抖顫了下,一會兒,鼻頭癢癢,她哈啾一聲。
僵直著身,臉上燒燙,他以為那仍坐在地上的人是因為無力而沒法子去拿衣。“衣服在石頭上?”
“嗯,哈啾——”怪哉,鼻子好癢。她還愣著,並提手往鼻頭一抹,嘖,是前一刻還纏著她的水草。怎?瞧她游上來了不甘心,硬是纏了上來不成?兩指一捻,跟著甩掉那草屑。
江重濤躍上大石,看見被隨意閒置的衣物,他拾起,但當目光觸及那乳色兜衣,他的臉又熱了。“我看還是你過來穿上,我到一旁去,如果你不舒服,喊我一聲。”他躍下石頭,正想往林子裡去。
“不舒服?”眨巴著眼,抓抓涼呼呼的胸前,她低頭瞪住自已那晾在月色下的兩圓雪白。胸?她倒吸一口氣,跟著望向那背影。他?“哎喲喂呀!”怪叫一聲。
“怎麼?”回過頭,看她已經站起,只是卻兩腿緊夾、兩手遮胸。一臉傻笑……於是他又將臉別了開。“對不起。”
“沒……沒,我穿衣服,你別轉過來就沒事了。”真是個大笨蛋,光條著身體還能在一個男人面前走來晃去。如果是破仔主人的那個男人也就罷,反正他看得到吃不到,但江重濤……唉唉,現下,她的臉可能燙到可以煎熟魚蝦了!
跳上石頭,她手腳並用地把衣物一一招呼上身。一會兒,“喂,好了。”她繫上腰帶。
“真的好了?”
“好了就好了,看看不就知道了。”等他轉過身,她已經在石上坐下。她眼睛看了眼石頭又看了眼江重濤,說:“嗯……這石頭很大哦?”一隻手順便清走了佔著身邊位置的雜物。
“是很大。”他盯著石頭。
蹙起眉,“這石頭大得可以坐好幾個人哦?”她的手在身邊的位置拍拍。
想著。“是可以坐好幾個……”
“喂!”
“嗯?”見她秀眉擰著。
“莫非見著光溜溜的女人就嚇傻了你?我說這石頭很大,是叫你也上來坐,這個時候下船,你一定是想透透氣不是嗎?”難道不是每個男人都是見色眼開的嗎?怎他的反應會呆若木雞?跟那在船上會調笑她的人一點都不像!她失笑著。
他……是想透透氣,才出了船到湖邊?沒錯呀。見蘇映潮換上一臉笑,江重濤這才鬆了前一刻全身還繃緊的肌肉。
“你剛剛是不是以為我要溺死了?”盯住在距她一臂遠之處坐下的人。
伸長兩腿,他臂膀往身後直撐。“我是那麼以為,不過見你現在的樣子,我剛剛一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