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
親,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
第17部分

但也可能只是一個“餌”。

他決定在暗鬥暗。

以黑制黑。

他仗著冷月微光推車,迅速且無聲,已到了那發出扒搔聲的棺木所在。

就在這時候,連扒搔聲也突然靜止了。

就像利爪、利器扒刮到一半,陡地,就凝在那兒了,再沒有動過,再也沒有聲音。

黑。

靜。

黑加上靜,不是黑靜,也不是靜黑,而是孤寂。

要命的孤獨寂寞。

無情在等。

等聲音。

敵不動,我不動。敵欲動,我先動。

他在黑暗中等待。

他在寂靜裡忍耐。在對敵中,交手只是剎瞬光華,大部分的時間,都是在艱苦鍛鍊。勤奮學習。在人生裡,成功得意,只是瞬間芳華,絕大部分的歲月,都只在磨鍊意志、辛勤工作。能夠不讓一天元驚喜的人,已經是十分幸運;只怕驚多喜少,人生長憂,歲月常哀。

他要等到什麼時候?

不知道。

夜正長。

黑更濃。

——聶青到哪裡去了?

他身上的傷可會發作?會否影響他的戰鬥力?

——習玫紅是不是出了事?

她是四師弟的女友,如果不幸,自己又如何向冷師弟交待?

這是個生死關頭,無動靜則平靖,一有異動則可能立見生死。

可是無情並不情急。

這麼多年來,官場鬥爭,江湖仇殺,他已學會了冷靜對付、沉著應戰。

他還趁這個狩獵、守候之際,墜人沉思,把這兩天來發生的一切事情,反覆回想,整理了一下。

在破廟的昏黑裡,他的雙目漸漸明亮,如兩盞燈,這連他自己也並不知道。

就在這時候,棺木響了。

那不再是後排第三口棺木。

而是前排第五口。

那口棺材,就正在無情身後。

無情還沒有回身,雙手已在輪椅扶手術上一掐。

崩崩兩聲,扶手板夾陡然彈出兩塊鋼板,準確地楔人棺蓋縫隙。

無情雙手肘部用力一壓。

輪椅忽然升高。

鋼板一扳、力撓,“格勒勒勒勒勒”一陣連響,棺蓋已給撬開。

無情一拔主括,輪椅迴轉,“轟隆”一聲,無情已擰轉身來,對著棺木,而棺蓋也給這一擰一扳之力,完全給撐開,並甩了開去,飛旋到了半空,發出了呼呼的厲風聲。

這時候,無情臉部微微俯向棺內,他的手則放在輪椅之前一塊用以置物,寫字用的木板上(跟桌面的功用相近)。

棺梆內層居然隱隱透著光:紅芒似血。

就在這一霎間,棺裡忽然彈坐起一個人。

這個“人”,披頭散髮,完全遮住了樣貌。

他陡然伸出了手。

青光。

白手。

他的手白得可怕,就像塗了一層白聖。

但他一出手,就泛起了一股青氣。

青得像柳樹精的妖氣。

那棺中人一手按住了輪椅。

另一隻手閃電般扣向無情的咽喉!

無情不會武功。

棺一開他就遇上了這狙擊!

而無情不會武功。

他和棺材相距極近。

他的人仍坐在輪椅上。

但無情不會武功。

無情不會武功。

就算他想躲,也不及棺中青光白手之快之疾。

哪怕他要退,也來不及推動輪椅,何況,輪椅後有棺木截住了後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