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臨無所謂地一笑,口氣冰冷:“我可受不了只能捱打不能還擊。”
白子毓問道:“怎麼做到的?”
“嚴右丞收受賄賂,被陛下革職查辦了。”郭臨眼眸精亮,笑得如同一隻護你。她手中握有的嚴右丞收受下級的賄賂的情報,並且也找到了證據。這可還多虧了郭臨是京城治安長官,有遍佈全城的府役。只需從他們那裡聽來的街頭訊息加以分析篩選,然後再由白子毓佈下的人集中打探。也不費多大的氣力,便查出了嚴右丞受賄之事。這也是郭臨第一次發覺京兆尹這個職位的關鍵,難怪各方勢力都盯著她的一舉一動,想要將她收入囊中,實在是因為她可以掌握到的京城情報,基本上等同於陛下所能看到的。
當然,嚴右丞並不是個簡單的人。他受賄早就不是一日兩日了,能穩做官位這麼多年,與他本人的小心謹慎是分不開的。郭臨雖然有了證據,但是如果他受賄的數額不多,那最終的結果也也就不痛不癢。只是郭臨猜到德王要向嚴氏下手,必然會先撂倒她的父親,而受賄自然是最好的把柄。
不過郭臨並沒有把握,她純粹就打算噁心噁心這幫人。
卻不料德王剛好在此時做了些安排,將下級獻上的一件原本只值二十兩的珠寶,替換成了三百兩黃金。而且他還不止做了一次,這金額堆積起來,那就不是小數目了。
德王原是準備由自己來揭發嚴右丞,不僅可以一箭雙鵰地藉機廢掉嚴氏,還可以為自己爭一個大義滅親的美名。雖說這個大義滅親一旦把握不準,很可能被人說成冷血無情。但以德王的個性,想必已經譜寫好了完美的劇本。只是郭臨這麼一攪合,卻叫他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。
白子毓聽完,瞭然一笑,瞬間抓住了重點:“這件事,你一個人是不可能辦成的。”
郭臨捧著手中的熱茶,眯眼笑道:“你猜?”
白子毓眨了眨眼:“讓我想想,你是絕對不希望世子扯進來的。所以呢,明面上你只是請世子幫忙給五公主求情,暗地裡卻將嚴大人的事告訴了七皇子。正所謂,敵人的敵人,就是朋友。”
郭臨呵呵一笑。離開羽林軍衙門後的半夜裡,郭臨再一次做了樑上君。偷潛進宮,躲在七皇子的寢宮內。
七皇子當然是樂意看到德王倒黴,郭臨只做了初一,他連十五都做了。嚴右丞不僅被查出了受賄,還被揪出曾向德王行賄。德王原本為了維護他孝順的形象,還在皇上面前替岳丈求情,不料這火眼看著都燒到自己身上了。
“德王會查到你身上來嗎?”白子毓問。
郭臨搖搖頭:“應當不會。”因為除了洩露情報給七皇子,她就再也沒有直接行動了。
白子毓看著郭臨臉上的黑眼圈和眼角內的血絲,心中微微嘆口氣。郭臨說的輕鬆,可這些事兒執行起來一步都不能錯,想來她這十天也是完全不曾放鬆的。
“對了!”白子毓突然一合掌,說道,“想起一事要告訴你,我在牢中,發現了一個人。年約五十上下,雖然已經瘦得只剩皮包骨頭,但我還是能看出,他的長相與那趙尋雪有五分的相像。”
“你是說?”郭臨皺起眉頭。
“我在想,趙尋雪不會無緣無故地聽德王的吩咐。如果他的目的是成為首屈一指的御醫,獲得權力與名聲,那他現在已經做到了,陛下對他的寵信你也看在眼裡。可為什麼他還是對德王言聽計從,就連命也願意捨棄?”
郭臨臉上的笑意頓時沒了,一股古怪不適的感覺湧上心間。她扭頭看向旁邊:“你難道想說,你看到的那個人是趙尋雪的親人,被德王抓了起來,迫他就範?”說著,她嗤笑了一聲,“正是感天動地啊……”
白子毓知道觸及她的不滿,否認道:“我並非此意,只是想提醒你,你至今的用計從不往趙尋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