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氣日益寒冷起來,沈三公館內部安裝有暖氣管子,如今燒熱,樓內就十分溫暖。在這個陽光明媚的午後,段至誠乘車而至,又是消磨光陰來了。
這兩人在朝陽的書房內各找地方落座,先是靜默,後來段至誠笑微微的起了身,走到沈嘉禮身後彎下腰去,輕輕嗅他的脖子耳根。溫熱的氣息撲過來,讓沈嘉禮歪頭躲閃了一下,忍俊不禁的笑出聲音:&ldo;老段,別鬧。&rdo;
段至誠抬手握住他的肩膀,追逐著去親吻他的面頰:&ldo;嘉禮,你可真香。&rdo;
沈嘉禮笑吟吟的閉上眼睛,任憑對方的嘴唇在自己的肌膚上流連纏綿。片刻之後,他悠悠的嘆息一聲,聲音略顯低啞的笑道:&ldo;至誠……我……&rdo;
段至誠探頭過去,把耳朵送到他的唇邊:&ldo;你怎麼了?&rdo;
沈嘉禮慵懶的向後仰靠,又對著他的耳朵輕輕吹了一口熱氣:&ldo;……我受不了了……&rdo;
段至誠把房門鎖嚴,然後自己退下褲子坐好,同沈嘉禮抱成了一尊歡喜佛。兩人也不急色,動一動歇一歇,其間親嘴咂舌的,親熱的了不得。
段至誠雖然也有過尋花問柳的經歷,不過只是少年風流而已,小玩小鬧,無傷大雅。不料人近中年,卻是忽然暗暗的轉了性,先前想都想不到的肉麻言語,如今全說了;想都想不到的肉麻動作,如今也全做了;而且心醉神迷、樂在其中。
一時事畢,兩人擦拭了身體,各自穿好衣服。沈嘉禮找到煙盒開啟遞向段至誠,笑著問道:&ldo;要不要?&rdo;
段至誠還有些恍惚,迷迷茫茫的搖了頭。於是沈嘉禮就自己拿起一根叼在嘴上,隨即又摸出打火機點了火。老實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了段至誠的大腿上,他眼望窗外噴雲吐霧,心裡一時間空蕩蕩的舒適,倒是什麼都沒有想。
良久之後,他把菸頭按熄在旁邊寫字檯上的菸灰缸裡,忽然腰上一緊,卻是段至誠伸過手臂摟住了他。
&ldo;嘉禮,想不想做官?&rdo;段至誠向前俯過身,把臉貼在了沈嘉禮的後背上。
沈嘉禮笑了一聲:&ldo;做官?什麼官?花好幾千塊買個科長做?沒意思。&rdo;
段至誠實在是喜歡對方身上那種混合了香水氣息的肉體芬芳,忍不住把臉在那絲綢料子上蹭來蹭去,彷彿是在偷偷的撒嬌撒痴:&ldo;先打個基礎,慢慢來嘛!&rdo;
沈嘉禮搖了搖頭‐‐沈家也是有根底的人家,當年大爺沈嘉仁活著的時候,北洋政府給大爺派了一個總長做,他都不肯出山。到了如今,雖然那些根底都算不得什麼了,但是憑他現在的財產,還不至於要打這種主意‐‐一來是未必能撈到許多好處;二來是&ldo;朝中無人莫做官&rdo;。
&ldo;犯不上。&rdo;他乾脆利落的答道:&ldo;不夠費事的!&rdo;
段至誠收緊了雙臂,似乎是想把沈嘉禮的腰身勒斷:&ldo;你這人真是懶‐‐不用你出錢,我就是想找個由頭,能夠天天和你見面。&rdo;
沈嘉禮側過身去,微笑著拍了拍對方的面孔:&ldo;好孩子,我心領了。&rdo;
段至誠終日失魂落魄的,在家裡也坐不住了,還經常給段太太看臉色。段太太一點聲色不露,這天待段至誠離家之後,一個電話就打到了公公那裡去,聲淚俱下的控訴丈夫那惡行。段老爺是個雄心勃勃的漢子,然而卻養出了一個胸無大志的兒子,想起來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