隱約如同錯覺般的輕暗,卿塵心中電念百轉,輕輕將玉盒合上,說道:“好漂亮的串珠。”
靳妃白玉般的手指撫上玉盒,將它開啟,晶藍色的寶石流動著清淡光澤,她慢慢說道:“這串冰藍晶是殷氏家族的珍寶,貴妃娘娘囑咐殿下,說是傳給湛王妃。”話說到此,抬眼看定了卿塵。
卿塵和她四目相對,而後一笑,道:“之前都沒有看到你戴。”
靳妃鬆手,盒蓋輕輕滑落,合了起來。她用著那樣很淡很淡的語氣說道:“我只是七殿下的側妃。”
卿塵有些意外,沒有人和她提起過,她一直以為靳妃是夜天湛的正妻,蹙眉說道:“可在我看來,你是他唯一的妻子,什麼正妃側妃。”
靳妃細緻的眼光流轉卿塵臉上,卿塵眸中清澈神情讓她心中似乎被什麼重物按壓過去,沉沉的,卻亦坦然而親近。她深深的嘆了口氣,有些話又不能不說。
“卿塵,我也不說多餘的話了,”她明眸一笑:“殿下的心思,其實你我心裡都清楚,今日便是他要我來問你,可願入這家門?”
單槍直入,沒有了遮掩,卿塵雖然隱約預料到可能會有這樣一天出現,乍聽到此話還是無比的尷尬。一時無語,纖細的手指輕輕敲動在桌案上,發出細微的聲音,一聲聲撞進靳妃心裡。
時間太長,靳妃等得忐忑,忍不住又道:“卿塵?”恰好卿塵此時也抬頭道:“姐姐。”
短短相視一笑,靳妃便移開了目光,只道:“你說。”
卿塵目中有著因某種決斷而顯現的清利,低聲說道:“要我說,他於此事上實是萬般不該。”
靳妃愣愕萬分,不由抬頭:“你……”
卿塵搖手阻止她,眸色澄明如水,淡淡看著身前:“我並非是想指責他的不是,從來沒有人像他待我這樣好,我會一直記著,但此事卻不同。倆人之間一旦認定了對方,便該情深意專,我心裡只能容下一個人,他若有心也只能有我一個。三房六院妻妾成群,即便天下人盡如此,我也無法接受。”見靳妃望來的眼中滿是驚訝,她清淡對她一笑,再道:“再者,他要你來問此事,又於心何忍?你是他的妻子,他本就該一心一意對你,現下竟要你來問別人願不願嫁給他,他難道不顧你的心?天底下哪個女人願將自己的丈夫拱手與他人分享,自己還要從中穿針引線?姐姐你嫻淑大度能忍得下如此,我卻受不了。”
靳妃聞言,眼中微微一酸,嘆道:“我只是靳家庶出的女兒,能嫁得他做側室已然足矣,難道還能求他只有我一個?今天便不是你,明天也自會有別人,湛王府中正妃,總還是要有的。”
卿塵淡淡笑道:“我更是個來歷不明的女子,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,又怎能做什麼王妃?”
靳妃道:“你若認了鳳相為父,封為湛王妃則是門當戶對。殿下為此沒少費心思,那日也是因他親自問了鳳家曾走失過女兒的事,鳳相知道後即刻讓鸞飛姑娘上門拜訪,如今看來十有八九不會錯。”
“是嗎?”卿塵鳳目微挑道:“那若我並非鳳家的女兒,是不是即便跟了他,也只是他妻妾中的一個,永遠要仰視他,永遠也不能和他並肩而立?”
“並肩而立……”靳妃幾乎被這樣的想法震驚,即便是仕族女兒地位尊貴,也無法同男子相提並論,誰曾又有過和男人平等相處的想法?
卿塵並不奢望有人能理解她的想法,笑中有絲雋然清傲,說道:“卿塵魯莽,但這句句是肺腑之言,我的心意,姐姐當明白了。”
靳妃道:“卿塵,你與我真心,我也說與你我的真心話。確如你所說,沒有哪個女人不想獨佔自己的丈夫,但皇族之中,自天帝之下哪個又不是有妻有妾,這是我們女人的命。遲早有一天,這府中會娶進一位正妃,你在這裡時日雖短,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