燒,浴火銷魂成為彼此的一部分,永遠不能分開。
軟帳輕煙,春色旖旎。
纏綿過後,夜天凌閉目靠在榻上,伸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著卿塵後背。卿塵慵懶的伏在他肩頭,一動不動像只疲倦的小貓,因微微覺得涼,便往他身旁蹭去,夜天凌嘴角淡淡一揚,撈過身旁薄毯給她罩上,她轉身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,貪婪依偎著他懷抱的溫暖,不覺竟昏昏欲睡。
夜天凌亦閉目養神,不知過了多會兒,外面晏奚低聲請道:“四殿下!”
“什麼事?”夜天凌淡淡問。
“夏將軍和史將軍都已經來了。”
“嗯。”夜天凌睜開眼睛:“叫他們去書房候著。”
“是。”
卿塵睡的本不沉,朦朧中聽到說話,覺得夜天凌輕輕將手臂自她枕下抽出。她纏住他的臂膀:“四哥。”
夜天凌抬手拍了拍她的面頰:“賴在這兒繼續睡,還是我抱你回房?”
卿塵搖頭:“我不要你走。”
夜天凌挑眉一笑:“這麼纏人,聽話,我很快回來。”
“若我不讓你去呢?”
“哦?”夜天凌勾起她小巧的下巴,目光研判:“我的清兒雖然調皮,但卻不是那麼不懂事的。”
卿塵無奈鬆開手,夜天凌隨手拿起一件乾淨的衣袍披上。卿塵出神的看著他寬闊的脊背,眸底漸漸黯去,“四哥。”她低聲喚他。
“嗯?”夜天凌應道。
卿塵沉默了一下,終於問道:“他,能活著回來嗎?”
夜天凌手在領口處微微一頓,背對著她停住,不語。
“只要……只要活著。”卿塵心底隨著他的動作微沉,深吸一口氣說道。
滿室寂然,唯有池邊水聲琅琅?琮,格外入耳。
夜天凌靜默了一瞬間,卿塵微微咬唇看著身前的他,那挺直的後背撐起素青色的長袍,冷然如山。
無言等待,分明只是一瞬光陰,卻似是熬過漫長的千萬年。
“好。”簡單而清淡的一個字,就像他以前常常答應陪她去什麼地方,答應隨她品梅子新酒,答應聽她彈一首新曲那樣微不足道。夜天凌將衣衫輕抖,整好,袍擺一掠,回身深深的看向卿塵,目光直迫進她心底。
那樣熟悉的回答,不問因由,只要是她的請求。他答應她的,從來都沒有做不到。
百感交集翻上心頭,然而重負釋然的輕鬆卻被一股酸楚狠狠揉過,碎成了暗啞的苦澀扼在喉間。
彷彿輕描淡寫,她卻知道夜天凌做了怎樣一個決定。他給她一字允諾的背後,將為她而撐起多少艱難。
卿塵迎上夜天凌的目光,儘量平靜的說道:“我欠他一條命。”
夜天凌目光在她臉上流連片刻,眼底冷銳隱去,神情慢慢泛起柔和,聞言一笑:“妻債夫還,天經地義。”語氣清冽,帶著絲倨傲,更多柔情。
心如割,偏柔軟,淚如雨,卻不覺,卿塵輕聲叫道:“四哥……”
暗歎一聲,夜天凌坐下將她攬在身旁:“不過是一句話,何必如此。你是我的妻子,這一生一世都要和我相伴,我所求所想若是成了你的痛苦,那還有什麼意思?”
水霧婉轉,紗帳輕揚,繚繞在淡白的玉石階柱之間,恍如仙境般安然縹緲。卿塵伏在他的胸前,看著這夢幻似的眼前,輕輕說道:“四哥,謝謝你。”
夜天凌在她身畔沉默,稍後抵著她的額頭,低聲說道:“若真的要說謝,或許是我該謝你。直到遇見你,我才知原來人竟真是有七情六慾,笑也不是很難。你就像是我丟失的那一部分,將另外一個我從很遠的地方帶來了,如果這世上所有的東西只能選一樣,我寧肯要你的笑。清兒,若你苦在其中,即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