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菜,還是一見到我就吃不下飯?”
江臨的眉心動了動,很快又恢復如常,低聲道:“你吃,我不餓。”
兩個人吃飯才叫吃飯,一個人……那叫吃飼料。
不過這話段子矜是沒說出來的,他們之間還沒順利過渡到可以開玩笑的關係。
江臨幽深的眸子微閃了閃,落在她臉上,視線明明是清淺柔和的,卻偏偏帶著幾分洞若觀火的敏銳,“你想讓我陪你一起吃?”
身後虞宋臉色一變。
段子矜側過臉時剛好看見,虞宋對她一個勁兒的搖頭。
她蹙了下眉,還沒說話,門口的服務生就端來了最後一道海鮮粥。
江臨不聲不響地注視了很久,抬手盛了兩碗,一碗擺在她面前,一碗擺在自己面前。
段子矜的注意力被他吸引去,便忘了虞宋那邊的怪異舉止。
她眉梢一揚,神色是顯而易見的輕嘲,“這一桌子東西,只有海鮮粥能入你江教授的眼了?”
江臨看了看,又端起來在鼻翼下晃了晃,語調尋常,“無論是色還是香……都比你做的差一些。”
段子矜一下子怔住。
她做的海鮮粥……
是她追他到北京、她被人下藥和他尚了床的第二天早晨。
須臾,瞳孔卻是微微一縮。
那時她給他做了海鮮粥,他卻告訴她——他不吃海鮮。
她竟然忘記了!
怪不得虞宋從始至終都是一副天要塌了的表情,還一個勁地衝她搖頭;怪不得堂堂江教授連螃蟹都不會剝……
段子矜看著江臨,棕褐色的瞳孔在剎那間劃過很多很多種異樣的情緒,她自己都來不及捕捉,也來不及掩飾。
忽然覺得滿心的憋屈無處發洩,她乾脆抬手按住了男人剛剛喂到唇邊的勺子,不耐煩道:“江臨,你不是不吃海鮮嗎,這樣算什麼?”
不就吃頓飯嗎?直說自己不能吃海鮮又怎麼樣?她還能殺了他?
“你不是想讓我陪你吃飯嗎,嗯?”他回答得理所當然,好像這個理由有多麼充分似的。
他這種沒原則沒底線的忍讓,叫段子矜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。
她使了渾身的力氣發出一擊,卻被對方悄無聲息地包裹住。
“我不想吃了!”她也放下碗筷。
江臨的眸光還是淡淡的,深處卻凝著一絲溫脈的笑。
他的嗓音也久違的愉悅,像被人搖醒了的美酒,低啞中透著醉人的醇香,“再吃點,晚上會餓。”
段子矜的心不由自主地收縮了一下,眼裡怔怔的神情,隨著分秒的流逝而沉澱下來,溫度亦是冷卻,“被人逼著吃自己不喜歡的東西,你看上去還很開心?”
江臨拎起茶壺,緩緩往杯中注著水,看著茶葉被水流猛地衝到杯底又浮上來,不鹹不淡地開腔:“我開心是因為你不記得才會這樣做。”
段子矜的眉毛一擰,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,“你以為我是故意的?”
江臨唇角揚起,“是不是都無所謂。只要你說了不是,我就有理由開心。”
段子矜冷笑,“我和你不一樣,我不會逼別人做他不想做的事。”
江臨握著茶杯的手緊了緊,茶葉在開水裡舒展開來,杯壁越來越燙,他卻彷彿沒有知覺一般地握著。
她在怪他。
“江臨,我不知道你現在對我的態度能不能稱得上好,也不知道你這份好有多少是為了補償。”她的話擲地有聲,每個字都不偏不倚地敲打在他心上,“但是我死心眼,你要是在我想搞清楚的事情上含糊其辭,其他方面對我再好,我也不會感激!”
江臨斂眉,看也沒看她,“我不需要你感激我,你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