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宋猶豫道:“先生……”
“看夠了就開車。”
虞宋不敢再怠慢,收回目光,踩下油門。
冷貴非凡的勞斯萊斯徹底消失在了夜色中。
兩名保安這才放開了手裡的女人,她卻好像沒長骨頭一樣,在他們放手的剎那差點屈膝跌跪在地上。
就在這時一輛賓利慢慢拐進了酒店的大門,本該減速,卻在看到這一幕時猛地提速衝到了他們身邊。
後座上的男人不等酒店員工來迎,自己來開車門就下了車,車門被他重重地甩上,誰都能從那一聲巨響裡聽出男人滔天的怒火。
下一秒段子矜被男人扶在懷裡,黑白分明的眼眸裡,明銳的視線刀鋒般割了過去,男人沉怒的低喝聲在她耳邊炸響:“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對她動手動腳!”
兩名保安自然是認識他的,“唐總……”
唐季遲仔細打量著她胳膊上被那二人攥出的紅印,眼底的陰霾更重了,“她要是有什麼閃失,你們兩個誰也別想好過!滾!”
兩個人如蒙大赦地離開了。
自從得知段子矜懷了身孕,唐季遲整日惶惶不安如臨大敵,把她當個瓷器捧著,生怕一個照顧不周,磕了碰了她就會出什麼不得了事。
段子矜閉了下眼睛,藉著他的力站直身體,將他推開一些,“你怎麼來了?”
“天晚了,阿青讓我來接你回去。”他低聲道。
段子矜抿了下唇角,“不好意思,又給你添麻煩了。”
“剛才這是怎麼回事?”提起這事,男人的臉色又沉了幾分。
段子矜想了想,沒回答,卻道:“我現在不回家,你能送我去另一個地方嗎?”
唐季遲揉了揉她的頭髮,“去城南看你朋友?”
段子矜搖了下頭,“去江畔的別墅區。”
江畔的別墅區。
唐季遲沉凝未動的眸光忽然一晃,不動聲色地問道:“你去那裡做什麼?”
段子矜頭也不回地往車邊走,方才的狼狽失態被她盡數收斂起來。
男人舉步跟上她,在她上車前卻忽然聽到她壓低了聲音,說了一句:“唐季遲……他回來了。”
男人的身子猛地一震,腳步頓在原地。
*
這條橫貫鬱城的江,是整座城市最有價值的自然景觀,無數商業區和高階消費場所都坐落在江邊,從濱江酒店循江而上,不遠處就是房價高得離譜的別墅區。
車廂裡的燈開著,穆念慈坐在後座上,手裡握著一本書,眼睛卻偶爾抬起來瞟著前方的虞宋。
虞宋見她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,主動道:“穆小姐,您有什麼吩咐直說就是了。”
一側閉目養神的男人聞言忽然開啟了雙眼,目光流連過二人之間,沒有作聲。
“哦,是這樣的。”穆念慈合了手裡的書,“剛才那個姓段的女人,你認識吧?”
虞宋下意識看了眼先生,見後者表情平靜,才回答:“是,我認識。”
“她和你們先生是什麼關係?”
這問題無異於一把刀架在了虞宋的脖子上。
他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多嘴提起這茬。
這穆小姐……怎麼問起這個來了?
“不方便回答嗎?”穆念慈笑了笑,“那我換一種問法吧,她是不是你們先生的前任女友?”
勞斯萊斯在路上畫了個S形,虞宋握著方向盤,手心裡全是冷汗,他不禁佩服起了穆小姐的大膽無畏,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?
駕駛座上的人擦了擦汗,“這個……”
“念慈。”淡淡的嗓音截斷了他的話,“夠了,都是過去的事情了。”
“過去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