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情再討論公司的事情。
在法庭上發生過什麼,邵玉城早已經有所耳聞了,但是他始終不能相信這是大哥會做得出來的事情。
就在邵玉城若有所思的目光中,江臨伸手掏出了檔案袋裡的幾張紙。
很老式的檔案袋,裡面薄薄的A4紙,裝得很妥帖,幾乎能想象出對方把它們放進袋子裡、再一點點繞上線的動作。
可是江臨卻想象不出女人當時是什麼表情。
很簡單的協議,他們結婚的時間也很短,短到無需平分財產,也沒有糾紛。
她什麼都不要,只要離婚。
江臨的目光很久都凝視在那幾張紙上,就在邵玉城覺得他其實不想籤,正打算找個什麼臺階讓他轉移一下注意力的時候,卻見書桌後方的男人從抽屜裡取出一根鋼筆,在最後一頁簽下了他的名字。
遒勁瀟灑的字跡,一如往常他每次在合同上簽字的沉穩,力透紙背。
除了最開始發怔的那幾分鐘,簽名的過程進行得很快,他幾乎再沒猶豫過。
“伯暘,傅三,你們先出去。”江臨沒抬頭,嗓音靜斂而深沉。
二人沒多說什麼,起身離開辦公室,等在樓道里。
沒過多久,邵玉城也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,手裡還拿著檔案袋。
大哥把離婚協議單獨交給了他。
商伯暘蹙了下眉,打量著邵玉城不怎麼好看的臉色,“大哥讓你親自把它送到監獄去?”
邵玉城緊緊捏著手裡的紙袋,聲音繃得很緊,“不是。”
傅言目光淡漠地望著樓道的盡頭,薄唇翕動,開了腔:“大哥應該是讓他好好保管,真到了萬不得已的那一天,再拿給段悠。”
邵玉城震驚地看著他,“你知道了?”
他忽然想起進門前,大哥把傅言一個人叫了進去。
大概是那時候和傅言交代了什麼。
三個人一時間都沒說話。
*
第二天,公司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邵玉城從會議室出來,就聽秘書說,姚貝兒來找他了。
他眸光一冷,舉步走向辦公室,卻發現傅言和商伯暘已經先他一步到了。
邵玉城的眸光很快掃向了沙發上那個光風霽月的女人。長長的捲髮蓬鬆而漂亮,白希的臉頰,精緻的五官,或許是因為臉上恰到好處地抹了些腮紅,看上去整個人氣色都不錯,那副高傲又明豔的姿態重新刻印回她的臉上,和從前的國民女神別無二致。
他單手抄著西裝口袋,走了進去,不冷不熱地哂笑:“你不是被人蓄意拿刀捅傷了,下不來床了嗎?大白天的不在醫院裝你的受害者,跑到我這來幹什麼?”
姚貝兒被他諷刺的臉色一僵,“邵玉城,你怎麼說話呢?”
“我就會這麼說話,聽不慣自己出去,沒人求著你來。”說著,他看也不看她,徑直走向了咖啡機,按下按鈕,馥郁醇香的咖啡味飄滿了辦公室。
姚貝兒握緊了手,高高揚起下巴,“邵玉城,就這麼把我趕出去,你一定會後悔。”
聽她這麼說,邵玉城倒是轉過身來了,“哦?”
他端起咖啡杯,手指摩挲著杯身,又笑了,“是,我確實會後悔。”
“我怎麼能就這麼把你趕出去呢?應該先拿刀把你捅死,再讓人抬出去。”俊美的男人說著惡毒的話,眼神也是不加掩飾的冷漠,“有話說,沒話滾,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姚小姐一樣隨便出去傍個大款就衣食無憂了,我還要工作,沒工夫和你閒扯蛋。”
他這話已經是難聽到了極點了。
姚貝兒美麗的臉亦是扭曲,“邵玉城!”
商伯暘聽到這種尖銳的嗓音就不舒坦,眸光冷得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