荒涼的冷清一掃而空,熱鬧起來的街巷終於有了正常小鎮的樣子,已經有些鎮民散步進了小廣場,但他們大多冷漠木訥,見到許願池這邊有外來的旅行者,遠遠就會繞路躲開。
羅漾第一時間去許願池旁。
少女鬼魂一見他過來,立刻迫不及待地問:“你們把奶油向日葵送給teor了嗎?”
羅漾愣了一下,歉意道:“還沒有,我來是想問一個名字——‘奧菲利亞’。”
香雪蘭失落地撅起嘴,但還是給了旅行者們回答,她既不叫奧菲利亞,也不認識叫奧菲利亞的人。
終於有願意跟旅行者們攀談的人進入小廣場,是個鬍子拉碴的中年大叔。
“對啊,每年都有你們這樣的年輕人來到鎮上……”
“如果喜歡,你們乾脆就留在這裡吧……”
“瀑布鎮很美的,要是你們需要導遊,可以去找莫里夫,他天天抱怨小鎮上沒有年輕人,肯定願意帶著你們玩……”
“哦,明天恐怕不行……”
熱情的路人大叔在滔滔不絕,說到這裡卻對著旅行者們神秘一笑,鬍子拉碴的臉露出被菸草燻黃的牙,繼而抬頭凝望天空,目光虛幻而虔誠,彷彿那裡有他的主:“明天是獻祭日啊。”
十一人啟程去瀑布鎮33號(六十八年前神父住址),沒開車,一是人來人往的小鎮街道不再適合開車,二是走路也方面他們沿途觀察遇到的鎮民,並且能隨時停下與之攀談。
他們漸漸發現,鎮民們的“正常生活”只是偽裝的假象,就像他們晝伏夜出的作息一樣,看似規律,實則已經不正常,只要提到“獻祭日”,他們立刻恐懼閃躲,避而不談,但若不提,他們就會像普通的小鎮居民一樣聊天說話,喝酒打趣。
整座小鎮都被恐懼的陰霾籠罩,當然也有少數像之前的鬍子大叔一樣,對待“獻祭日”不僅不害怕,反而滿心期盼,眼裡甚至有光。
“人在遭受巨大苦難時,若無法反抗,在逃避的心理本能驅動下,就會將這種苦難正當化,”結束與另一個對獻祭日狂熱的鎮民交談,太歲神冷靜提出見解,“如果這時有人在旁邊‘催化’,這種轉變將更為徹底,所謂‘邪丨教洗腦’就是這麼控制人的,將‘痛苦’美化成‘修行’,將‘犧牲’美化成‘奉獻’。”
羅漾走在隊伍最後,正偷偷將留下的那根蛋白棒分給方遙。
方遙卻在前方太歲神的聲音裡抬眼,自言自語補了一句:“將‘控制’美化成‘學習和成長’。”
他的聲音輕而淡,只有羅漾聽見了。
也只有羅漾知道他在說什麼。
那個童年夢魘裡的小方遙一定也很想聽父親的話,將遭遇的一切當成“學習和成長”,這樣痛苦會減輕很多。
“你就是靠這個當上‘隊長’的?”方遙主動接過羅漾還沒來得及遞出的蛋白棒,彷彿之前的自語只是一句無關痛癢的話。
羅漾也收起思緒,迴歸正題:“
我沒當上隊長()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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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羅漾一本正經,“主要是我散發了無與倫比的人格魅力。”
方遙緩緩挑起眉。
羅漾:“……以及食物誘惑。”
方遙這才滿意,撕開包裝,毫無防備咬下一口……世界都黯淡了。
“低油低鹽特健康,飽腹感還強。”蛋白棒宣傳大使羅同學上線。
“你自己吃吧。”仙女座調查員毫不猶豫把咬了一口的蛋白棒塞回羅漾手裡,吃藥似的嚥下嘴裡那一點,飛快從衣服口袋掏出一顆苦橙糖剝開,丟進嘴巴,直到苦絲絲的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