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走了?”
“是的夫人,都走了。”
“往哪走的?”
“這個,好像是離城了吧……”
夫人沒再說話,但顯然更加沒有睡意,只是愣了半晌,揮揮手讓她去休息。
“夫人,你也早點睡吧。”
秀瑾邊說邊放下帳子,這才小心冀冀的轉身離開,反手關門的時候,不由擦了把冷汗,其實她對夫人撒了慌,那些人根本就沒有被官差趕走。
人家進門來求醫,未曾有半點鬧事,憑什麼趕人走,官差還道她們是無理取鬧亂報官,最後是那些人在屋裡等了三個時辰後,自行離開了,但究竟是離了城,還是在城中住下,她卻是不知道的。
可是她卻沒想到那些人竟又來了,下午等了三個時辰後又悄聲離開。
如此兩日後,她仍在夫人面前隱瞞著,能看出夫人想問什麼,但她一律搖頭,心裡想著卻是過些日子,那些人等不到也就走了罷。
結果,誰想到撐到第六日,夫人竟親自到了醫館,這一日,天氣並不炎熱,可能有雨所以還有些涼爽。
自從得知那些人來了之後,羅溪玉一直沒有睡好,輾轉反側,眼皮直跳且心緒不寧,若不是被晃了這麼一通,她倒也一門心思的撲在別處,可是這不知道便罷了,知道後便不知怎的,總是放不下心來。
那些人瘋了嗎?還敢來五洲,還穿著黑袍抬著棺材死性不改,居然在眾目睽睽下之跑到醫館待著,一群不要命的瘋子,就不怕被鷹衛一鍋端?
秀瑾說被官趕走了。
別人不知曉,她還是能不知道嗎?那些人哪裡是想趕便趕的走的,必定是自行離開。
他們能去哪?客棧?還是野外?
看著之後問秀瑾,她都乾脆的搖頭,她當自己真是個傻子麼?當這藥鋪只有她一個人知道此事嗎?
羅溪玉知道第一日來了,第二日也來了。
第三日,第四日,每天準備報道,使得醫館這幾日人都跑光了,看病的轎子到門口都拐彎離開去了別處。
那些人到底想幹什麼?
看病?真是可笑,葛老就是神醫,還需到她的小醫館裡看病?
來找自己?自己就非得去見他?
羅溪玉憋著一口氣,無事般撐到了第六日,便再也撐不下去了,他們這般風雨無阻,卻不知讓自己少賺多少錢,再這麼下去,醫館的客源都被人搶走了,誰還敢來,看到他們沒病也要嚇到閻王殿了。
他們這是要逼她出來嗎?自己好不容易有個容身之所,這是不容她躲避啊,那她倒要看看,他們究竟想怎麼樣?
在羅溪玉穿著一身最為鮮亮的衣衫,拿出自己最好的一面,畫出一臉的好氣色,帶著兩個丫頭出現在醫館時。
館裡此時冷冷清清,一些夥計都戰戰兢兢的站在周圍,大夫都到了後堂,顯然沒人敢惹這些人,而這些人的周圍都充斥著冷意。
可是將她出現在門口的那一刻,守在黑棺周圍的黑袍人頓時目光看了過來,而坐在桌邊喝冷茶,滿頭花白的蒼蒼老者更是激動的站了起來。
周圍的氣氛一下子變了。
夥計們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,就像是黑氣沉沉的棺木中,突然被掀開了棺蓋,透出滿眼的光亮,夥計們不明狀況的將目光看向羅溪玉。
羅溪玉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,她甚至還掃了一眼,當年的十二劍走了劍十二,還有十一人,可是此時在此的只有六人,而劍五也不在其中。
她不知為何心裡一緊,手竟有些緊張的在袖中攥住。
這時大概是聽到訊息,秀瑾與哥哥蘇天南從內堂急忙出來,“夫人,你怎麼來?”
羅溪玉走了進來,不再看向葛老與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