庇護後的她,皇帝對她的寵愛,就成了她的催命符。
謝皇后是個高傲的人,不屑於和宮妃爭寵,更不會使出那些見不得光的下流手段。
但後宮,從來就是一個吃人的地方。
心存幻想的人,都死了。
這名寵妃也不例外。
彼時,皇帝對她正在興頭上。
換句話說,她死在了最燦爛的時候,順理成章變成皇帝記憶中不可取代的女人。
皇帝為之震怒,但他甚至,找不到一個可以遷怒的兇手。
這份憤怒,被壓抑到三年後的今日,由崔永唯這個罪魁禍首直接領受了。
時隔三年的迴旋鏢正中崔永唯眉心,在這一刻形成閉環。
秦瑤光唇邊,浮起一抹淺淡的笑意。
正所謂:自作孽,不可活。
這個案子,在原書中一筆帶過,並未細寫。
扶著穀雨的手起身,秦瑤光跨出浴池。
寒露替她擦乾身體上的水珠,她走到準備好的暖榻上躺下,鄧嬤嬤為她按摩頭部,穀雨用香膏細細地按摩著她的四肢經脈。
清幽的蘭花香中藏著芍藥清香,在室內淺淺的瀰漫開來。
都是很淡的香味,似有似無,又引人細嗅。
“換香膏了?”秦瑤光問。
“回主子的話,是白露新制出來的方子,婢子先試過了,才拿來給主子用。”
論制香,白露才是個中高手。
秦瑤光閉著眼睛笑:“待白露出嫁時,讓霜降挑一間合適的鋪子給她,讓她專門給我們制香去。”
想到那個場景,眾女都笑了起來。
寒露打趣著:“到了那時,主子可一定要把採買的差事交給奴婢,婢子就好拿著主子的命令去壓她一頭。”
“那敢情好。”
說笑了幾句,秦瑤光問:“正月一過,呼延進就要上面來提親。你們幾個是怎麼想的?”
“寒露年紀還小,穀雨你呢?”
要說捨不得,她是真捨不得。
穀雨白露是陪伴著她最久的貼身侍女,在情分上,比春分霜降兩人都更親近。
但她總不能因為捨不得,就耽誤了她們的終身大事。
姑娘家的花期,就這麼幾年。
她的四個節氣大丫頭,都是二十多歲的大姑娘,在這個時代,已經非常大齡。
鄧嬤嬤立刻表示贊同:“主子說的是,你們都該好好替自己打算。”
穀雨羞得滿臉通紅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秦瑤光也不急,吩咐道:“你先跟春分霜降說說,先考慮著。待白露嫁了,我再來詳細問你們。”
無論她們是嫁與不嫁,總得先有個章程。
不能把日子過得糊里糊塗。
“是。”
穀雨細如蚊吶的應了,心裡當然知道這是主子在替她們考慮。
正思量著,又聽見秦瑤光說:“往後,從我這裡出去的大丫鬟,一人陪嫁一間鋪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