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霆,紫金匕。 江湖上退隱已久的高人,沒想到竟會出現在此地,還成為了燕守拙的師父。 自己僥倖活下來的一條爛命,除了復仇,好像還有了別的意義。 而這一切,都要歸功於他那位從未好好相待的夫人。 燕長青心裡暗暗感激。 面不改色地喝完整整一碗苦澀的中藥,燕長青問呼延進:“在你看來,夫人是一位怎樣的女子?” 這一問,卻把呼延進給問倒了。 他撓了撓頭,想了好半晌才道:“我未進京之前,我以為殿下就是一個虐待孩子的後孃……” 呼延進所說的,正是燕長青和他身邊人所以為的。 他們都知道,把孩子送回長公主府,卻又沒辦法說明他們真正來歷,是一件讓她臉面無光的事。 但此事,除了燕長青當面對她解釋外,別無他法。 事情拖得太久,若由他人告知,長公主信不信都兩說。要是認為是敷衍之詞,只會讓誤會更難解除。 但知道是一回事,真正聽見幾個小孩被虐待,又是另一回事。 這就是為什麼,呼延進到了公主府後,直接闖去逐風院,而沒有第一時間去拜見秦瑤光的原因。 “但是,末將見過殿下之後,就覺得殿下她……” 呼延進想了許久,終於想到一個覺得可以形容秦瑤光的詞。 “殿下她跟京中婦人都不一樣,她是個奇女子!以前的事情,應該是相隔太遠,書信裡說不清楚,才讓我們誤會了。” 燕長青微微頷首,心道:奇女子這個稱呼,的確很合適她。 就他看來,夫人胸中自有溝壑。 他傷勢未愈,仍以靜養為主。 哪怕只是一間普普通通的房屋,條件也比山洞裡強太多。 東林等人相繼離去,分頭按計劃行事,只在皇莊外圍給燕長青留下幾名接應的人手,以防萬一。 到了夜裡,屋外嗚嗚地颳起北風,氣溫驟降。 呼延進往火炕裡填了一把柴,看著燒得旺旺的火,心道:幸好今日把大將軍勸了下來,要真在那山洞裡,就太遭罪了! 室內,滿屋藥味。 燕長青剛剛把自己身上的傷全都換了一遍藥,重新纏好細麻布。 一抬頭,看見呼延進:“你不用整日都在我這兒,我能行。” 呼延進嘿嘿一笑:“大將軍是受傷後來投奔的,末將多照顧些,不會有人起疑。” 說著,他便覺得自己這個藉口,找得太絕妙了! 都不用找補。 到了後半夜,果然紛紛揚揚的下起雪來。 北風呼嘯,冷風如刀。 老天爺彷彿發了怒,把半空中厚厚的雲層捏成團,不講道理地投擲向大地。 除了雪,還有冰雹。 秦瑤光在一陣“乒乒乓乓”聲中醒來,正迷迷糊糊的不清醒,寒露掌著燭火進來,面有憂色:“殿下,外面下雹子了。” 冰雹? 瑞雪兆豐年,冰雹卻是災害。 在古代,由於建築技術原因,只有一下冰雹,老百姓都會受災。 還有地裡的莊稼, 秦瑤光瞬間沒了睡意:“讓青柏帶人去外面看看情況,讓她注意安全,若有人醒了,就讓他們待在室內不要亂走。另外,讓廚房熬一大鍋薑湯,給回來的人驅寒。” 別院的建築以烏木為主體,足夠結實。 “是。” 寒露應下:“殿下,這才寅時兩刻,您再睡會兒?” 秦瑤光搖搖頭:“不用,我這就起來。探明外面情況後就趕緊來回我。” 寒露退下後,她披上外袍,走到外間溫著的茶水上,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了。 這場冰雹,原書裡一個字沒提。 穀雨腳傷未愈,秦瑤光囑她休息,未曾近身伺候。 寒露領命而去後,喚了守在茶房的雪蓮進來,聽候秦瑤光的差遣。 沒多時,淳寧帶著人匆匆而來。 “你怎地來了?” 秦瑤光忙朝著她迎上去,著急問:“你沒事吧?” “別!” 淳寧一個動作制止了秦瑤光:“我這兒滿身都是寒氣,別過給了您,且讓我站一站。” 她跺了跺腳,解開斗篷交給後面跟著的下人:“姐,您可千萬別出去!那雹子下得可大了,噼裡啪啦的砸得我心驚。” “知道你還來。” 秦瑤光嗔了她一眼,見她連裡面的衣裙都沒穿齊整就跑來,忙讓雪蓮取了一件她自己的外袍,來替淳寧穿上。 她要比淳寧高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