總不能在謝家的族裡找吧?
那樣就太明顯了。
而這個人,不能是剛剛及笄的小姑娘,得知情識趣能和燕長青談古論今。
太嫩,怎能越得過風華絕代的長公主?
不能差輩分。
總不能小姑娘是燕長青的晚輩吧?
而謝殊已是做爺爺的人,要尋一名正經世家女卻跟他只差著一輩的人,實在太難。
不能趕鴨子上架,得心甘情願。
這一點反而最簡單,不論怎麼看,燕長青都是人中龍鳳,又是京中炙手可熱的人物,哪怕他是當朝長公主的駙馬,也有不少女子芳心暗許。
主要是前兩點要求太高,很難滿足。
接到謝殊的要求後,盧家暗中尋了一個多月,才找到盧蘊。
盧蘊乃盧家其中一支沒落旁支,因時運不濟守瞭望門寡,落了一個剋夫的名聲。
剛好在各方面都符合謝殊的要求,她也心甘情願。
旁的不論,就因為此事她能作為盧家嫡支出現在京城,還能得盧、謝兩家傾力扶持打造美名。
比起她之前的落魄,就已經大賺特賺。
燕長青收到請柬的第一時間,就讓白露給秦瑤光帶了話。
是夜,風清月白。
微風輕拂,帶著幾分寒意,卻又夾雜著泥土和嫩葉花蕾混合的清新香氣,是春夜裡獨有的味道。
一道高大矯健的身影熟門熟路地摸到華沐堂正房後窗處,聽著屋裡傳來的洗漱和對話聲,內心靜謐。
秦瑤光剛泡完舒緩溫養的熱湯,由穀雨寒露按摩完畢,穿好寢衣。
“我睡了,你們都歇著去。”
她看了一眼後窗的方向,躺進床上吩咐著。
“是。”
寒露替她蓋上被子,穀雨端著洗漱用具離開,臨走時熄滅燈火。
室內陷入黑暗中,又隨著秦瑤光的眼睛逐漸適應了室內的光線,漸漸看清了傢俱的輪廓。
窗外月色明朗,銀白色的清輝透過窗紗照進來,傾瀉一地月光。
秦瑤光起身,披上放在一旁的外袍,走到窗邊坐下。
白日裡總挽成髮髻的長髮,此刻如瀑般在肩頭散開,在月光的輕撫下鍍上一層神秘的幽藍色澤。幾縷髮絲不經意間垂落在肩頭,更添了幾分慵懶與嫵媚。
她靜靜地坐在溫柔的月色中,明豔容顏在月光中更顯清麗,彷彿穿越時空走出來的仙子,與寧靜的夜色完美融合。
後窗響起一聲輕微的“咔噠”聲,男人悄無聲息的走到她跟前,半蹲而下,虔誠地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個吻。
燕長青抬眸望向她,輪廓俊美。
月光落入他眼底,深邃迷人。
“夫人,我應邀而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