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回沈子淳不幹了,因為怕羞,因為恐懼,雙手抓住褲腰不肯放鬆。沈嘉禮累出一頭的汗,竟然是撕扯不過他。於是他怒火勃發的站起來,從旁邊衣櫃中翻出一條皮製腰帶。單手握住那銅扣一端,他劈頭蓋臉的抽向了沈子淳。抽了兩下後他忽然有所顧忌,開始避開面孔,專往那赤裸的後背腰臀上招呼。沈子淳大概是畢生都沒有挨過這樣的暴打,倒在地上蜷成一團,大聲的抽泣起來‐‐但仍然是不肯開口求饒。
沒臉去求饒,他都幹出了&ldo;扒門fèng&rdo;的下流事情了,還有什麼餘地再去解釋?其實早就知道自己這行為類似於玩火,只是忍不住,這下終於鬧穿了,就算真讓三叔打了個半死,那也沒有喊冤的資本。
咬牙忍痛的捱了片刻,他熬不住那雨點似的抽打了,下意識的滿地亂滾、想要逃避。沈嘉禮見狀,索性扔下皮帶追了上去,一腳接一腳的連踢帶踹‐‐他不罵,只是打。
不打不行,否則他會活活的被這侄子氣死。
他這人嗜好不多,唯一的樂趣就在段至誠身上。雙方的秘密關係對他來講,乃是珍寶一樣的存在,如今險些就被這毛頭小子撞了個粉碎。虧得當時段至誠不曾發覺,否則一旦他因此而羞臊害怕了,逃之夭夭了,那讓沈嘉禮再上哪去找這麼一個可心可意的人?
沈嘉禮一鼓作氣,把沈子淳打到癱在地上動不得。沈子淳不說話,單是小聲的哭泣。他身上無處不痛,腦子裡昏昏沉沉的,也說不出是什麼情緒,似乎是什麼情緒都沒有了。
沈嘉禮不管他,直到打痛快了才收手。他向來是以自我為第一的。他不高興,別人也別想好過;他高興了,隨便別人好不好過。
疲憊不堪的走到床邊,他搖搖晃晃的躺了上去。無聲的喘了一會兒氣,他那心緒漸漸平復了下來。
枕著手臂側過臉,他看到沈子淳東倒西歪的坐在地上,半裸著瘦骨嶙峋的身體,皮帶抽出的痕跡在面板上縱橫交錯,每一條都鮮紅的腫起老高。這孩子還在抽泣,一張臉煞白的,雙眼卻通紅,眼淚鼻涕糊了滿臉,還在那裡用手背亂蹭。
沈嘉禮不確定自己是否已經把這小子打服,心思轉圜了一圈,他忽然開口說道:&ldo;小淳,去洗洗臉。&rdo;
沈子淳暈頭轉向的爬起來,一點主意都沒有了,果然是一瘸一拐的走去浴室,擰開水龍頭,雙手接著溫水洗淨了面孔。
用毛巾糙糙的擦了擦手臉,他茫然的回到臥室,就見沈嘉禮眼望著自己,竟是忽然微笑了一下‐‐隨即坐起身向自己招了招手,和聲喚道:&ldo;過來。&rdo;
他像夢遊似的,在恐懼中挪動雙腳,慢慢走到了床邊,又依照指示,坐了下去。和沈嘉禮近距離的對視了一眼,他心中一酸,雙眼又被淚水矇住了。
沈嘉禮向他靠近了一些,兩人面對面的,幾乎可以互相感受到呼吸。抬手撫上沈子淳的面頰,他很憐惜似的輕輕撫摸,又輕聲問道:&ldo;三叔剛才下手重了,現在是不是疼的厲害?&rdo;
沈子淳肝腸寸斷的垂下頭,本來也想回答,可是甫一開口,就忍無可忍的哽咽了一聲。
於是沈嘉禮更進一步,把他那上身摟到懷中鬆鬆抱住,然後把嘴唇湊到他的耳邊,氣流溫暖的安慰道:&ldo;好了,好了,一切都過去了,不要怕,三叔在這兒呢。&rdo;
沈子淳彷彿是忘記了方才那施暴者的身份,委委屈屈的把額頭抵在沈嘉禮的肩膀上,他哼哧哼哧的哭了出來。
沈子淳哭泣許久,最後爬上床去,在沈嘉禮的安撫下鑽進了被窩。
他周身疼痛,心中苦楚,又羞愧的想死。虧得沈嘉禮一直摟抱著他,讓他由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