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至誠聽聞此言,繼續前行。
段至誠輕車熟路的穿過一進院子,掀起竹簾進了臥室,只見沈嘉禮側身躺在床裡,雖也搭著一條薄被,但是肩頭手臂胸膛都大片的晾在外面,可見他至少是個半裸。
房內空氣潮濕芬芳,其中又夾雜著淡淡酒氣。段至誠停在床前,發現沈嘉禮雙眼緊閉,呼吸均勻,一頭短髮還濕漉漉的,便猜出他是剛洗過澡。一歪身在床邊坐下來,他毫不見外的俯身撅嘴,先在對方的臉蛋上親了一口,又低低笑道:&ldo;吃過飯了嗎?這麼早就睡,不怕不消化?&rdo;
沈嘉禮皺了皺眉頭,不肯理他。
段至誠腆著一張臉,沒話找話的繼續笑問道:&ldo;你今天上哪兒去了?大熱的天,何必還要出門?&rdo;
沈嘉禮從鼻子裡長長的出了一口氣,低聲答道:&ldo;陪你家老爺子喝酒去了。&rdo;
段至誠一愣:&ldo;喝酒?你怎麼總陪他喝酒?我爸爸不是個愛喝酒的人啊!&rdo;
沈嘉禮翻身背對了他:&ldo;難不成,還是你家老爺子陪我喝酒?&rdo;
段至誠看出他氣色不善,也聽出這是話裡有話,然而不敢深想。起身走去關了房門,他略覺惶恐的強顏歡笑:&ldo;嘉禮,醒醒,我明天就要回天津了,你也不陪陪我?&rdo;
沈嘉禮將身上的薄被一掀,顯露出了一絲不掛的裸體:&ldo;給你,玩完了就給我滾蛋!&rdo;
段至誠一眼就看到了對方屁股上的鮮紅牙印。
段至誠瞪著那個牙印,瞪了半天,而後忽然扯住沈嘉禮的手臂,忍無可忍的將人拽了起來:&ldo;你就不能安分點嗎?我真心真意的和你好,你能不能別這麼濫?&rdo;
沈嘉禮揚手就抽了他一個清脆響亮的嘴巴子:&ldo;我濫?&rdo;隨即他冷笑一聲:&ldo;段至誠,你他媽的裝什麼傻?&rdo;
段至誠沒想到沈嘉禮會動手,然而在捱了一巴掌之後,也不肯退縮,仍舊緊緊抓著對方的胳膊:&ldo;我裝傻?你是什麼意思?&rdo;
沈嘉禮怒氣勃發的仰視著段至誠,壓低聲音咬牙切齒的答道:&ldo;你說我是什麼意思?他咬我,打我,燙我。你是大少爺,出了事可以一走了之;我沒靠山,就得被他踢斷肋骨‐‐你說我是什麼意思?&rdo;
段至誠狠狠攥住沈嘉禮的手臂,攥的那一段皮肉血脈不通,都泛了白:&ldo;他‐‐他是誰?&rdo;
沈嘉禮深吸了一口氣,情緒卻是忽然低落下來:&ldo;我不知道。&rdo;
段至誠的聲音有些顫抖:&ldo;你說,你說。你不說,我不敢想。你說出來,我就死心塌地的相信了。&rdo;
沈嘉禮本來是有點借酒撒瘋的意思,到了現在,他酒意漸退,勇氣也隨之消散。垂頭喪氣的掰開段至誠那手,他向後一仰躺了回去:&ldo;你不敢想,我也不敢說,我不知道。&rdo;
段至誠怔怔的又盯著沈嘉禮看了半晌,忽然扭頭就走,一路狂奔著就出了院子。
段至誠殺回家中,去見他父親。
他跑進小院時,段慕仁剛剛喝了一肚子稀粥,正蹲在角落裡看那花苗的長勢。忽見兒子瘋頭瘋腦的沖了進來,便很不耐煩的站起身:&ldo;亂跑什麼?&rdo;
段至誠面對著父親,先是沉默,後來忽然爆發似的高聲噴出一句話:&ldo;你怎麼這樣無恥?!&rdo;
段慕仁挑起一邊眉毛,懷疑兒子是得了失心瘋:&ldo;嗯?無恥?&rdo;
段至誠,因為過於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