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嘉禮看。
一番忙亂過後,這三人終於比較和平的坐在了一張圓形飯桌旁。段慕仁照例是胡吃海塞了一通,隨後忽然抬頭,毫無來由的說了一句:&ldo;我看你們的感情,像是非常的好。&rdo;
段至誠心中有鬼,登時怔住,咬著筷子不知如何回答。沈嘉禮笑道:&ldo;是的,我們已經相識了十幾年,和親兄弟是一樣的。&rdo;
段慕仁想了想,又說:&ldo;至誠雖然不成器,可是家庭還好;你很上進懂事,可惜在生活上,並沒有一位好的伴侶。&rdo;
沈嘉禮笑著點頭:&ldo;唉,習慣了,一個人也很清靜。&rdo;
段慕仁端起飯碗,繼續往嘴裡扒飯。段至誠陪著小心,像個小學生似的乖乖請示道:&ldo;爸爸,我好幾個月沒見著嘉禮了,今夜想到他那裡去住,好不好?&rdo;
段慕仁放下飯碗一拍桌子:&ldo;好個屁!你好幾個月沒見嘉禮?你還好幾個月沒見你老子呢!剛到我這裡就要往外跑,你還有沒有一點孝心了?&rdo;
段至誠低下頭,捧著飯碗不出聲了。
第49章 不見光
因為段慕仁將這一頓飯吃的怒火叢生,所以不但段至誠是魂飛魄散了,連沈嘉禮也是心驚膽戰、坐立不安。這一對鴛鴦隔著一張大圓桌子,也不敢相視,各自低著頭吃喝;而段慕仁知道他們先前在天津時,一度好的蜜裡調油,故而此刻就越發的疑心,左一眼右一眼的窺視二人。
晚餐過後,沈嘉禮不敢停留,立刻告辭離去。段至誠眼睜睜的看著這麼一個寶貝飛走了,急的抓心撓肝,又不敢和他父親使性子,真是心比黃連苦,垂頭喪氣的也回房休息去了。段慕仁留意觀察了兒子的神情,見他沉痛的好像死了娘一樣,心中驟然就騰起了一股火焰,兩隻大巴掌不禁又做起癢來,頗想在對方那張與己相似的年輕面孔上拍一拍。
沈嘉禮乘興而來、敗興而走,也不好抱怨什麼,但是心中很覺不快,幾乎感到自己是受了辱。悻悻的回到家中,他照例上床,心不在焉的和沈子淳一遞一句講閒話,神思卻是不知飄蕩到了哪裡去。
&ldo;我就是這一點不如人。&rdo;他對自己說:&ldo;否則就憑我往日的行為,吃喝嫖賭抽一樣都不沾,誰敢說出我一個不字?就是這一點‐‐只有這一點,搞得我躲躲藏藏,不能坦蕩見人!&rdo;
回想起段慕仁方才那種審賊似的目光,沈嘉禮幾乎羞惱起來,那感覺和被人捉jian在床相比,還不一樣,似乎更類似與兩隻發情的貓狗剛剛交上尾,就被人類的一頓無情棍棒毆打的分了開來,半分尊嚴都談不上了。
他知道這事不能怪罪段至誠,但還是氣鼓鼓的,心想:&ldo;難道我還少不得你不成?&rdo;
這時,沈子淳連說帶笑的把手伸到他面前,細長的手指柔若無骨,相搭著互絞在一起,看著幾乎嚇人一跳。沈嘉禮見了,就很驚訝的&ldo;哦喲&rdo;一聲,又問:&ldo;不疼麼?&rdo;
沈子淳很輕鬆的將雙手恢復原形,張開巴掌給他看,自得的答道:&ldo;我的骨頭軟。&rdo;然後又笑道:&ldo;小梁學我,手抽筋了!&rdo;
小梁指的天津沈宅的汽車夫,大名叫做梁緒武。小梁二十歲了,頭腦簡單,和十六歲的侄少爺很玩得來。
沈嘉禮知道他成天就和汽車夫在一起遊戲,並沒有上進的事業可做,便伸手將他攬到自己身邊,摟著問道:&ldo;小淳,你長大後,想做什麼職業?&rdo;
沈子淳愣了一下‐‐沒想過。
沈嘉禮探頭去嗅他的短頭髮,又在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