禮的脖子奮力搖晃:&ldo;你他媽的能不能有點臉?你這樣的活該死在牢裡!你怎麼不死啊!&rdo;
沈嘉禮想要掰開對方那合在自己脖子上的雙手,然而有沒有力氣,只能在半窒息中隨著對方的力道上下搖晃。他的頭很暈,腰很疼,本來已經預備好了一大套可恨又可氣的語言去回敬沈子靖,不過因怕繼續捱揍;所以在忖度了利害關係之後,他管住了自己的嘴。
沈子靖動了大氣。
他把沈嘉禮連拖帶拽的拉扯上了樓頂天台,又將他推到了天台欄杆處,指著鼻子怒吼:&ldo;跳下去!你給我跳下去!看到你就髒了我的眼睛,你他媽的快點去死!&rdo;
沈嘉禮在冷風中縮成一團,當然不跳。
沈子靖揪住他的衣領,將人薅起來搡向了欄杆外,口中怒道:&ldo;看你這副沒皮沒臉的樣子,我都替你害臊!你還活個什麼勁啊?&rdo;
沈嘉禮向後仰去,上半身懸了空。他約摸著沈子靖不能真摔死自己‐‐但是也不確定,畢竟對方如今已經當上了司令官,這樣一個大權在握、殺人不償命的年輕人,也許能在發瘋時做出任何舉動。
他緊緊閉上了眼睛,心裡怕了。
沈子靖沒饒了沈嘉禮。
他在天台上大吼大叫,對著沈嘉禮又罵又打。沈嘉禮毫無還手之力,順便更深刻的認清了現實‐‐端誰的碗、服誰的管。他如今在沈子靖手裡討飯吃,不老實是不行的。
第94章 爭相教子
沈子期,快要滿兩周歲了。
他雖然一度活的不甚如意,然而在回到父親身邊後,因為能夠吃飽穿暖了,所以復又白胖起來。他的精力很旺盛,儘管看起來只有豆丁那麼大,可是從早到晚不肯閒著。當&ldo;大哥哥&rdo;不在家時,他會掙脫父親的束縛,邁著兩條小腿自行溜出房去。沈宅的勤務兵們現在走路時都很留心著腳下,生怕把孩子踩了。
沈嘉禮則是依舊龜縮在他的窩裡,偶爾起身,扶著牆走動一圈。因為房間連著浴室與洗手間,所以除了一日三餐之外,他簡直可以永不出門‐‐沈子靖見了他就沒有好話,他又沒有挨罵的癮,何必要去惹氣?
這天下午,沈子靖從外面回了來,發現看門的大狼狗正躺在門房裡下崽子,助產士是廚房燒熱水的老頭子,旁邊圍了一圈勤務兵看熱鬧,其中又夾雜著小小的沈子期‐‐沈子期目睹著生平所未見過的奇觀,兩個大黑豆子似的眼睛一眨不眨,並且微微張著小嘴,也不曉得害怕,都看傻了。
沈子靖對這位小弟弟向來不感興趣,不過此刻看他圓頭圓腦白淨可愛,又想到這是沈嘉禮的骨血,便忍不住一時興起,彎腰將他抱了起來。沈子期是經常被勤務兵們抱一抱的,本不在意,然而扭頭一看,卻是近距離的看到了大哥哥的面孔,便嚇的一咧嘴,發出&ldo;呃&rdo;的一聲。
&ldo;爸爸呢?&rdo;他盯著沈子期發問。
沈子期從奶媽子那裡學來許多小兒語,即便後來受到了沈嘉禮的指導教育,也仍然沒能全部改正。此刻他並不正視沈子靖,單是斜著眼睛去瞟大狼狗,嘴裡又咿咿呀呀的含糊答道:&ldo;爸爸,覺覺。&rdo;
沈子靖笑了一下,將沈子期放回了勤務兵堆裡去。
沈子靖推門進房時,發現沈嘉禮的確是在睡覺。
房內空空蕩蕩,仍然是沒有床。沈嘉禮躺在地鋪上,睡的很沉。沈子靖在一旁席地而坐了,又探頭過去,在他那頸窩面頰處嗅了嗅。沈嘉禮現在無法再將自己薰陶的香氣襲人了,不過沈子靖覺得這樣更好,肌膚的氣味混合了沐浴時留下的香皂芬芳,讓沈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