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身後涼颼颼的,巴不得立即離開。
眾人帶上趙小喜父母、兄長,小心地躲開趙小喜的屍體,一齊離開了洞穴,返回張家。
……
眾人走後,不知過了多久,山洞內傳出一聲輕咳。
仇五德動了動手指。
他感覺很痛。
全身上下,沒有一處不疼。
他睜開眼,滿臉的血跡已經乾涸。
他覺得很累,意識模糊。
他艱難地舉起右手,揉搓掉掛在睫毛上的血沫。
這讓他看得清楚了一些。
山洞裡已經空空如也。
只有小喜的屍體隨意丟棄。
他哀嘆一聲,卻已流不出眼淚。
還好,還好。
小喜沒有被他們帶走。
只是自己真的不中用。
竭盡全力,也扛不住張家兩拳。
趙小喜的衣服被人掀開。
她的腹部被剖開一道長長的傷口。
仇五德張嘴,想罵兩句畜牲。
話到嘴邊,卻只有“吭、吭”兩聲。
他掙扎著俯下身,向小喜爬過去。
地上的石頭,和仇家村所有人的命運一樣冰冷。
他爬過的地方,拖出一道長長的血跡。
左臂折斷,他只能單手抓握。
每一次爬行,地上尖銳的碎石,便如刺刀般劃傷他的肌膚。
蒼老的軀體傷痕累累,他幾度險些暈厥,又頑強地清醒。
他知道,他不能睡下去。
也許一閉眼,就再也醒不過來了。
他還有話要對仇正初說。
這些年,這些話,在他心中壓抑了太久。
是時候讓自己解脫了。
他咬著牙,拼盡全力,向著小喜爬去。
幾丈的距離,他足足爬了半個時辰。
夕陽落山,陽光接近直射入山洞。
殘陽如血,落入山洞是詭異的紅。
仇五德爬到小喜身邊,看到了她橫貫腹部的豁口,和空空如也的腹腔。
正初啊,你到底還是被他騙了!
他在心中哀嘆。
他顫抖著伸出手,將趙小喜的衣服放下,遮住腹部的傷。
仇五德面露悲慼,不忍再看。
都這樣了,人怎麼可能復活?
一陣又一陣的疲憊感襲來。
他知道,這是死亡的徵兆。
他哀嘆著。
仇正初,你在哪兒?
快回來吧!
五德叔,就要撐不住了……
……
大羅山中,仇正初隱身亂石之間。
小白盤起身子,跟隨左右。
仇正初居高臨下觀察,並未發現人跡。
又躲過了一次追擊。
他長舒一口氣。
雖然自己行動迅速,做事幹淨利落。
但對手們都是成名修士,不是省油的燈。
若不靠偷襲,他也不會短時間內取得這樣的戰果。
可是現在他們學乖了。
他們開始抱團,不走單了。
再想對付他們,難度提升了幾倍。
仇正初思索著,若是再抓不到自己,估計張、趙等各家老祖、青雲宗使者,就該親自下場了。
那些傢伙俱是二階修為,不是自己能抗衡的。
明天或後天,最好離開這裡。
要去更大的四明山躲藏。
夕陽已經落下,夜晚行動對他更為有利。
尚德縣的修士們自然也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