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著馬匹轉過身來,她看見了那個人。因為他站在馬的另一側,草叢又阻擋了她的視線,先前她並未注意。
馬的韁繩並未被任何東西絆祝那人一手握著韁繩,一手抓著一根樹枝正在鞭打它。
狂怒席捲她全身並注入力量。她聽見自己的喊叫,見到那人驚訝地望著她,接著她傾全身之力撲向他將他推開。如果他早有準備,她是無法做到,但是她出其不意的一擊卻成功了。
“住手!”她怒吼道,置身於那人與馬匹中間。“你敢再打它一下!”
他站穩腳步轉向她,拿著樹枝好像要打她。柔安察覺出他臉上的危險和眼中的怒氣,但是她屹立不遙她的冷漠不包括眼睜睜看著任何動物,尤其是馬匹被虐待。她雙臂抱胸,等待衝向他好躲過他那一擊,也許可以再度將他撞得失去重心,好讓他跳上馬儘快跳開。
他上前一步,藍眸像透過電流,手臂往後拉準備出擊。他的臉孔脹紅,露出牙齒冷笑。“該死的小賤人……”
“你是誰?”柔安上前舉步反問道,表示她並不怕他。這只是虛張聲勢,她突然覺得非常害怕,但是體內怒氣仍然支援著她。
“你在我們的土地上做什麼?”不知為何他緩緩垂下手臂,往後退幾步,沉重地喘息怒視著她。
“你是誰?”她再度質問道。他令她覺得有些怪異的熟悉感,好像她曾見過那種表情,但是她確信她從未見過他。
也許是他靈活的藍眸和滿頭灰髮過於突出,令她以為曾經見過他。他大約五十多歲,身材高大,寬肩和粗胸給人粗暴的感覺。最令她困擾的是他所散發出來的邪惡氣質。
不,不是邪惡,是更私人、更單純,全然缺乏良知或道德的感覺。他眼睛的顏色雖然光亮,卻顯得冰冷而平板。
“我是誰不關你的事,”他嗤之以鼻。“我做的事也跟你沒關係。”
“你在戴家土地上就跟我們有關。你敢再打那匹馬一下,你試試看。”
“這是我的馬,我高興怎麼做就怎麼做。這個雜種竟然摔我下來。”
“那麼你該學學怎麼樣騎馬。”她憤怒地回嘴道。她轉身拉起垂下的韁繩,喃喃安慰馬匹,輕拍它的頸部。它先是緊張地噴著氣,但在她溫和的揉搓下安靜下來。這匹馬不像露西的寶貝是昂貴的純種馬,卻並下表示它有任何理由可以被虐待。
“你為什麼不只管你自己的事,小姐,我會忘記要教訓你的事。”威脅的語氣令她轉過身來。他靠得更近,表情增添一絲野性。
柔安往後退,讓馬匹擋在他們之間。“滾出我們的土地,”她冷冷地說。“否則我要人把你抓起來。”
他的嘴冷笑地扭曲起來。“我猜你會這麼做。警長專門拍馬屁,尤其是你們戴家人的馬屁。我不知道我站在你們的產業上,對你大概也沒什麼不同吧?”
“你打了馬,什麼都一樣,”柔安依然冰冷地答道。“你走吧!”
他假笑著。“沒辦法。你牽著我的馬。”柔安放了韁繩,小心地往後再退一步。
“現在離開我們的產業,要是讓我再看到你虐待動物,我會控告你。也許我不知道你的名字,但是我可以描述你的樣子,沒有多少人長得跟你一樣。”
他的脾氣再度揚起,臉色轉紅,眼中突現狂暴之色,但是他顯然決定不採取行動,僅是伸手握住韁繩。他不費吹灰之力便一躍上馬,顯然是個有經驗的騎士。
“以後再見了。”他嘲諷地說,用腳跟用力踢馬側。受驚的馬衝向前,若不是她閃得快,可能就會將她撞到地上。他俯身避開低垂的樹枝騎向公路,不到一會兒便離開視線之外,但要過了好一陣子馬嘶聲才漸漸聽不到。柔安靠向一棵堅實的松村,閉上眼睛發抖。
剛剛是她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