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晚上,蕭芸芸睡得什麼都不知道。
第二天起來,整個人暈沉沉的,她歪著腦袋想了想,覺得應該是思諾思的“後勁”。
去醫院的路上,她接到蘇韻錦的電話。
她聽一個鑽研心理學的朋友說過,有的人,情緒低落或者處於人生低谷的時候,是不願意跟家人聯絡的。
他們會害怕。
當時,蕭芸芸覺得不可思議。
家和家人,不就是一個人最後的依靠和港灣嗎?
情緒低落,或者不小心跌到了谷底,不正是需要家人的時候嗎?
直到這一刻,蕭芸芸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害怕。
準確來說,她並不是害怕和蘇韻錦聯絡,而是怕蘇韻錦知道她過得不好,更怕她對沈越川的感情露出馬腳。
在心裡醞釀了好一會,蕭芸芸才用一種興高采烈的聲音接通電話:“媽媽!早安!”
“早。”蘇韻錦很瞭解蕭芸芸的日常行程,一語中的的問,“在去醫院的路上吧?”
“是啊。”蕭芸芸努力用輕快的聲音問,“你在澳洲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?”
“我打電話,就是想跟你說這件事的。”蘇韻錦的語氣裡透著失望,“交接的事情有點麻煩,我可能要在澳洲逗留一段時間,最近還回不了a市。”
“沒事啊。”蕭芸芸笑嘻嘻的,“你這次回來那麼長時間,爸爸應該很想你吧,你在澳洲待久一點,正好多陪陪爸爸!”
“……”蘇韻錦沒說什麼,反而轉移了話題,“你和你哥哥怎麼樣?”
“我們都很好。”蕭芸芸笑了一聲,“對了,沈越川還交女朋友了!我昨天和秦韓碰見他們,我未來的嫂子還不錯!”
蘇韻錦愣怔了良久:“越川……交女朋友了?”
“媽媽,你為什麼這麼意外?”蕭芸芸各種形容詞亂用一通,用以掩飾她複雜的情緒,“我們的沈越川同志可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大好青年,這麼好的一個資源,不利用起來給年輕女孩當男朋友,簡直就是暴殄天物。”
“……”
蘇韻錦還是覺得奇怪。
沈越川表面上吊兒郎當,但實際上,他是一個責任感十分強烈的人。
他的身體狀況還不明朗,按理說,出於對女方的考慮和尊重,他應該不會找女朋友。
如果只是玩玩,或許可以理解,但芸芸說“未來的嫂子”,她怎麼感覺越川是認真的?
這中間,是不是發生了她不知道的事情?
蕭芸芸遲遲沒有聽見蘇韻錦出聲,疑惑的叫了她一聲:“媽媽,你想什麼呢這麼久?沈越川給你找一個兒媳婦,不是很好嗎?”
“小丫頭。”蘇韻錦避重就輕的輕斥道,“越川是你哥哥,你還打算這樣沒大沒小連名帶姓的叫他多久?”
“……”蕭芸芸很認真的沉吟了半晌,“我想叫多久就多久啊!”
蘇韻錦拿蕭芸芸沒辦法,叮囑了她幾句,結束通話。
這邊,癱軟在計程車後座的蕭芸芸長長的鬆了口氣。
並不是因為這通電話終於結束了,而是因為蘇韻錦短時間內不會回a市。
她的狀況並不好,特別是她賴以入眠的思諾思,一旦被蘇韻錦發現,她所有的秘密都會被揭開面紗。
蘇韻錦遠在澳洲,她就少了一個需要偽裝的物件,壓力也減輕不少。
去醫院的一路上,蕭芸芸都在不停的給自己做心理建設,告誡自己不要想沈越川,也不要想林知夏,要想著病人,想著實習,想著夢想和未來!
雞湯還沒來得及消化,同事就興匆匆的跑來告訴蕭芸芸:“醫務部來了一個大美女,男同志們的評價是:和你有的一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