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去。
許佑寧住院四年,穆司爵最長隔一天就會來醫院一次,醫院沒有一個醫護工作人員不認識他。
一開始,穆司爵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,臉上也沒有什麼溫度,再加上氣場太強大,讓人覺得難以親近。
後來還是念念長大了,看見他哄孩子的溫柔樣子,醫院的人才知道穆司爵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冷血無情,再加上念念實在可愛,於是嘗試著跟他打招呼。
事實證明,他們沒有看錯,只要他們打招呼,穆司爵必然會回應。
久而久之,穆司爵在醫院的醫護和工作人員眼裡,也就沒有那麼冷若冰山了。
但是今天——很多年過後,都還有人清楚地記得穆司爵今天出現在醫院的樣子——他從下車開始,臉上一直沒有表情,面部輪廓彷彿是堅冰雕成的一樣,連目光都透著一種冰刀般的冷銳。
保鏢說,他們彷彿又看見了多年前的穆司爵——那個殺伐果斷,做什麼都不會眨一下眼的穆司爵。
如果是在和許佑寧結婚之前,穆司爵這個樣子,說明有人命不久矣。
不過和許佑寧結婚後,穆司爵溫柔了很多,他應該是來醫院找誰算賬的。
儘管這樣,除了匆匆趕過來的阿光,還是沒有人敢靠近穆司爵,也沒有人敢跟他打招呼,一個個退避三舍,恨不得用背對著穆司爵才不至於發抖。
“七哥!”
阿光的聲音有些喘。穆司爵走得太快了,明明他也有一雙大長腿,愣是跟不上。
“七哥,你不要衝動,有什麼事咱們冷靜點好好商量!”
阿光急得汗都要流出來了。很明顯,他是在勸穆司爵,甚至試圖攔住穆司爵,但是懸在半空中的手,愣是不敢真的碰穆司爵。
住院樓的前臺護士看見穆司爵進來,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出,直到穆司爵進了電梯才拍拍胸口,驚魂未定地說:“我的媽媽誒,穆先生這是要來找誰?那個人今天死定了吧?”
穆司爵進了電梯,阿光替他按下9樓——許佑寧的醫療團隊辦公室所在的樓層。
電梯到五樓,穆司爵瞥了阿光一眼,問:“知不知道你待會兒該怎麼做?”
阿光忙忙點頭:“知道,很清楚,很明白!”
電梯門開啟,穆司爵面無表情地直接朝著宋季青的辦公室走去。
一個外籍醫生剛好從茶水間端著咖啡回來,看見穆司爵,正想跟穆司爵打招呼,就看見穆司爵進了宋季青的辦公室,然後——
“嘭!”
辦公室的門不知道是被用多大的力關上的,只聽見門板發出震天的一聲巨響,外籍醫生感覺整層樓都震動了一下,他手裡的咖啡都差點灑了。
外籍醫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,穆司爵好像是……生氣了?
難道他們的大boss是來找宋季青算賬的?噢,好像還帶了一個看起來很能打的手下?
外籍醫生的八卦之魂一下子燃燒起來,也顧不上咖啡了,跑回辦公室宣佈:“快出來,去宋的辦公室門口!我沒猜錯的話,宋要捱揍啦!”
Dennis的視線從電腦螢幕移到同事臉上:“怎麼回事?”
醫生把他剛才看到的複述了一遍,又強調道:“穆先生看起來真的很生氣。我覺得宋就算不捱揍,也很難過這一關。”
就在這個時候,辦公室外面的走廊傳來一陣騷動。
辦公室內的人意識到真的出事了,三個人一溜煙跑了出去。
Dennis猶豫了一下,也起身跟著走出去。
走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很多人,都聚集在宋季青的辦公室門口,但宋季青辦公室的門關得嚴嚴實實的,他們根本無從得知裡面正在發生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