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離去。
車子往前開,他忍不住看向後視鏡,後視鏡裡的身影越來越小,但一直沒動。
雖然距離越來越遠,他卻能看到年輕男人臉上悲苦的淚水。
他的心,也像被刀尖劃過泛起疼痛,是不是終有一天,他也會像這個男人,將妻子送去一個未知的地方……
“把那個女人的資料給我。”他吩咐騰一。
開啟資料,他看到照片裡陽光明媚的女孩,心頭猶如被重錘擊打。
他見過這女孩現在的模樣,只能用判若兩人來形容。
再看她的病情,意外傷害導致昏迷,醒來之後像正常人生活了一年,還生下了孩子。
然而腦部累積淤血引發後遺症,頻繁頭疼暈倒,後來雙目失明……如今,因淤血壓迫神經受損,身體各方面機能受損嚴重,加上腦疼頻繁發作,她的生命在漸漸消失……
“咚”的一聲,司俊風不由地手一抖,手機滑落。
騰一心頭咯噔,擔憂的往內後視鏡裡看了一眼。
想了想,他說:“司總,如果這個女孩能治好,太太也一定不會有事的。”
沒錯,司俊風拿這個女人給路醫生“練手”,他必須知道手術成功的準確機率。
雖然這件事,女人的家人同意,但他並不想讓祁雪純知道。
她不但會反對,還會惴惴不安,密切關注女人的情況。
他不想她的正常生活被打亂。
“記住,不能讓太太看出一絲蛛絲馬跡。”他特別叮囑騰一。
騰一點頭,但他忍不住想問,“為什麼不帶太太避開?”
“能避開嗎?”司俊風反問。
祁雪純一定會打聽路醫生的下落,以她的本事,查到路醫生的舉動只是時間問題。
司俊風思來想去,才決定明面上,路醫生給祁雪純做檢查,私底下給女人治療。
她不會想到二層小樓裡玩的是兩套把戲。
而且這樣,他也可以隨時瞭解手術的程序。
他並不擔心,因為這種隱瞞不會對祁雪純帶來傷害。
他只擔心一個,“騰一,你說我在做好事,還是在做壞事?”
“對這件事裡的任何人來說,都不是壞事。”騰一回答。
祁雪純睡到快中午才起,醒來時感覺到腦袋一陣前所未有的眩暈。
她認為自己昨天著涼了,沒放在心上,吃飯之後又吞了兩顆“維生素”。
“阿燈。”她走出房間,只見阿燈在門外的草坪上站著。
“太太,你起了。”阿燈走過來,“司總交代,我陪著你去路醫生那兒檢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