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來像個斷線的木偶,又可笑,又可憐,跌了滿頭包。
但這激起了他的鬥志,心思再不往其他地方轉,努力做起復健。我在旁邊不住冷嘲熱諷,氣得他發誓要像以前一樣年輕有力、瀟灑帥氣,迷倒萬千各種族少女。
唉,傻孩子,十八歲了,卻還是屢屢中我的激將法。
一週後,小丁完全恢復了正常,也不再鬧騰著留下,於是我去買了機票,打點行李。順便,去師兄住的酒店,跟他告別。
自從救回小丁,他就再沒露過面,我一直以為他在修養,畢竟他的修為和體力都損耗得極為嚴重,必須每天不斷靜修才行。希望,我不要打擾到他。
我這麼做可能不合時宜,但我只是希望……再看他一眼就好,也許,就是永別呢?其實,要徹底扯斷一切聯絡,當那美好前塵宛如夢境,真的很難。可是無可奈何花落去,既然不能阻止,也只好接受。
然而,師兄卻連這個機會也沒給我,我找到酒店的時候,他已經離去多時,沒留下一句話,只在前臺留下了一張七位數美金的支票和一粒鈕釦給我。
那粒鈕釦是有機玻璃的,小熊頭的形狀,裡面不知摻了什麼材料,被光線一照就亮晶晶的。
記得那年,師兄的衣服上掉了一粒鈕釦,怎麼也找不到了,於是我就拿了這顆給他縫上,跟他原來衣服上的扣子根本不是一套。師兄嫌醜,我的手藝差,鈕釦也不對,可是我喜歡它亮閃閃的耀眼。
師兄再沒有穿過那件衣服,我以為他扔了,沒想到他這麼鄭重地藏著它。他是要對我說什麼?心裡喜歡我?忘不掉舊時光?還是,讓我有多遠走多遠,再也不要闖進他的生活?因為……根本不是一套。
我搖搖晃晃地走出酒店,微笑著落淚,把那顆鈕釦緊緊握在手中,似乎它是師兄的心。
現在我明白了,他是怕我疼啊,所以替我做了決定。
正黯然神傷,身邊突然傳來一陣輕笑。抬頭看,卻是小丙。
“你怎麼在這兒?”我愕然。
“等你啊。”小丙笑得惡意,“我一直等在這兒,就是為了看你的臉色。真精彩啊,知道師兄又偷偷走掉,你的神情變化還真豐富誒。”
我站得筆直,“是嗎?如果沒如你的意,以後我爭取多練習些新表情。”
“夠了,夠了,彆強撐了,眼淚還沒擦乾淨呢。可不可憐啊,他還是沒選你。”小丙笑得咬牙切齒,“沒錯,他對我還差,甚至不願意跟我說話。不過我只要看到你倒黴就很快樂了,你說這是為什麼呢?”
“你變態吧。”我搖搖頭,轉身就走,真的沒什麼興趣再與她多說了。
可是她卻追上來,“滾回中國去,永遠別再回來了,這樣我們大家都乾淨!”
我停下腳步,毫不示弱地看著她,“我回中國,不是為了躲避,而是厭倦了這邊的一切。小丙,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那麼恨我,不明白你為什麼把你的一切不順都強加在我的頭上。但事實上,我不欠你什麼。不過姐妹一場,臨走前我奉勸你,不管你為協會做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,以致讓人威脅、要挾你,你趁早快點彌補,因為越耽誤,你以後就越還不起!言盡於此,走了。”說完,我攔住正好駛過的計程車,揚長而去,把暴跳的小丙留在原地。
師兄離開了,我對此地再無眷戀。那,就走吧!
我回到我和小丁住的地方,咬了咬牙,甩了甩頭,滿懷著要拋棄過去,奔向新生活的希望和掩不住的心痛,一進門就大聲嚷嚷,“小丁!小丁,收拾行李,我不喜歡紅眼航班,所以訂了明天一早的機票。待會兒師姐帶你去吃頓美美的大餐,然後咱們就回家啦!”
我一邊說,一邊翻櫃子,找我給小丁做的假護照。他身上還有官司沒了,棄保潛逃的話,真實身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