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袱,出宮的時候,不管是得來的賞賜,還是宮裡四季給分發的衣裳首飾,都不是一丁點兒。皇后方才下旨來送賞的那些宮女、太監們,很“貼心”的留下來,此時還在嚴清歌屋子裡,打包她留下的東西,待會兒會另裝車子,把它們送回嚴家。
眼看快到了宮門口時,前面領路的姑姑腳步一停,對嚴清歌道:“小姐稍站一站,門口兒現在不好過人。”
嚴清歌抬眼一看,只見數十兩膘肥體壯的馬車,和數百個宮女、太監,正浩浩蕩蕩的慢悠悠從另一邊走過來。
那領頭的太監,更是穿著一件御賜的黃馬褂,籠著手,正和開門的太監和禁衛軍說話。
嚴清歌眼尖,認出那馬車上的東西,有不少竟像是見過,仔細一辨認便知道了,那全是太子宮裡的。
她才去過儲秀宮裡看望水英,元芊芊要回家省親,把太子庫房裡的東西搬了滿院子,一件件的挑選。能入太子私庫的東西,必然精緻不凡,每一件都有過人之處,尤其其中的精品,叫人過目難忘。
這車架,應該就是元芊芊出宮的車子了。
沒想到,她回家竟和元芊芊撞到了一塊兒去。
嚴清歌和領路的姑姑站到陰涼裡,耐心的等待著。
要出入宮禁,搜查可不是個簡單的活,尤其那些車架上,東西又多又雜,僅僅是搜查了一輛車,就要耗費近兩刻鐘,待這些馬車都出去,估計也快到宮門落鎖的時候了。
嚴清歌摸了摸沒來得及吃中午飯的肚子,暗地裡一陣兒叫苦。
暑氣燻蒸,即使站在牆根下,不一會兒,還是叫人汗流浹背。
尤其是隨著日頭上了中天,躲涼的地方也沒了,只是那麼一小會兒,就曬得嚴清歌覺得自己皮都快褪了一層。
她這一年多在宮裡頭,日日保養著面板,加上年紀小,恢復的快,早將一身曬成蜜色的肌膚,養回了水蔥一樣的細白,甚至比之前還要嬌嫩些,這麼一曬,露在外面的那點兒面板,頓時成了紅彤彤的大蝦色。
如意見嚴清歌給曬成這樣,心疼的對那姑姑道:“姑姑,要不我們先回去,再這麼下去,我們大小姐怕是要中暑。”
那姑姑心有不忍,可是皇后這麼著急的趕嚴清歌走,顯然是不想再多看到嚴清歌一眼,她何苦再領嚴清歌回去討嫌。
嚴清歌給曬得頭暈眼花,今天她本來喝水就不多,一時間心慌氣短,竟是有些要中暑了。
忽的,一個嘹亮高昂,不似女聲的嗓門響了起來:“嚴小姐,老奴還怕趕不上吶,您竟是呆在這裡。”
話還沒落拍,嚴清歌頭上一涼,整個身子都落在陰影裡。
明秀姑姑滿臉掛著笑容走過來,挎著個包裹,手裡提著兩把油紙傘,其中一把開啟了,正罩在嚴清歌頭上。
早上聽嚴清歌說皇后要放她回家,明秀願意替代霞紛跟嚴清歌出宮,但她此前到嚴清歌身邊,並沒有將自己所有的東西都帶上,所以告了假,匆匆的回原來住處收拾東西,哪料到等收拾一番回來,嚴清歌已經被皇后的人火速送走了。
嚴清歌得了明秀姑姑的紙傘,頓時覺得像是從地獄到了仙境一般。
明秀姑姑將那把紙傘交給如意,叫她給嚴清歌撐著,自己開啟了另一把,招呼旁邊的姑姑過來,笑眯眯道:“這位妹妹,你也過來躲一躲,大夏天的,別曬出毛病了。”
就這麼一個友善的舉動,方才一直對嚴清歌和如意態度硬邦邦的那姑姑,立刻軟和下來。
有了明秀姑姑,時間變得沒有那麼難捱。她雖然嗓門粗,但說出的話討喜極了,不一會兒,就逗得那黑臉姑姑咯咯笑個不停,甚至主動應承,去附近找點水給大家喝。
眼看那姑姑走遠了,明秀對著嚴清歌恭敬行個禮,輕聲道:“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