嚴松年心生不悅,道:“我能貪圖你什麼東西,你吃的穿的,什麼不是嚴家出的。我倒要問問你,你是不是要把嚴家搬空了,都帶到樂家去?”
嚴清歌淡聲道:“我要帶去的,都是我自己拿錢買的。嚴家的東西我看不上眼,當然不會帶去樂家。”
嚴淑玉趁機大聲道:“好你個嚴清歌,你就是這麼對爹說話的麼。你有什麼資格看不起嚴家,你身上還不是流著嚴家的血,你知不知道孝字怎麼寫。”
嚴清歌看都不看她一眼,只當她是空氣一樣。
嚴淑玉更是不忿,站起身指著嚴清歌怒道:“你以為你去了白鹿書院,就高人一等了麼!這些天你從不給爹請安,一見面就氣爹,你馬上跪下給爹爹道歉!”
嚴清歌去了白鹿書院後,嚴淑玉曾對嚴松年撒嬌,也想去白鹿書院讀書,可是被拒絕了,因為嚴家根本沒有資格送女兒去那裡,何況她是庶女。嚴清歌能去,是因為樂毅的面子。
嚴清歌偏臉看她一眼,道:“可笑!”
嚴淑玉轉臉就對著嚴松年道:“爹,你看看她那個樣子!真是張狂的沒邊兒了,可曾把爹爹您放在眼裡。”
嚴松年氣的渾身發抖,跺腳道:“你這個不孝女!我只當沒生過你。”
嚴清歌駁他:“你除了叫人搜我娘嫁妝的時候,哪裡當生過我了?”
屋裡的氣氛眼看就要爆炸,楚姨娘站起來,走到嚴松年身邊,給他揉著肩膀,溫聲道:“老爺,大小姐這是還為上回的事兒氣著呢。您何必跟一個小孩子計較。”然後,她對著嚴清歌哀求道:“大小姐,老爺年紀眼看不小了,鹿肉最補,你既為人子女,給父親送上幾頭鹿補補身體,不是正應該的麼?我看這樣吧,你去公賬上支點錢,想要什麼再買點回來,好不好?”
被楚姨娘一按肩膀,嚴松年的氣性都跑到九霄雲外了,他眉目間的怒氣消散,舒服的靠在椅背上。嚴淑玉眼瞧楚姨娘把嚴松年拿在手心,眼睛裡閃過幾絲厭惡的光芒。
嚴清歌將這一切看在心裡,盯著楚姨娘只是冷道:“不要多說,鹿我是不會給你們的。”
她一萬個沒想到,只是幾個月沒見,楚姨娘的心竟然就這麼野了。楚姨娘迅速的從一隻小白兔長成了披著羊皮的狼,不但能拿出手段陷害海姨娘,還想要利用她。方才她進門後,可是一句都沒提起來鹿的事情,嚴松年和嚴淑玉瞧著也不知情,倒是楚姨娘一口就說出鹿字,這件事是誰主導的,自不用多言語。
眼看楚姨娘給嚴清歌臺階下,嚴清歌還是這麼態度強硬,嚴松年暴怒,猛地一拍椅子扶手,站起來吼道:“孽女!”
嚴清歌理都不理,轉身就走,還沒到門邊,就聽見嚴松年一陣驚呼:“丹朱,丹朱你怎麼了。”
嚴清歌回身一看,發現楚姨娘身子軟軟,歪倒在嚴松年懷裡,竟是不知道何故昏了過去。
嚴淑玉在旁邊大呼小叫,咬牙切齒的指派著幾個下人:“快去攔住嚴清歌,是她把楚姨娘氣昏過去的,楚姨娘若是有個好歹,叫她拿命賠。”
如意和嚴清歌寡不敵眾,被幾個丫鬟婆子堵在屋裡。
嚴清歌冷笑一聲,索性乾脆利索的回到房中,撿了張椅子坐下來,看看她們玩的是哪一手把戲。
她的目光掃過鶯姨娘和柳姨娘的臉,發現她們兩個微微低著頭,不敢和自己對視,就知道今天的事兒,肯定她們兩個也有份了。
楚姨娘被嚴松年攔腰抱著,好半天才嚶嚀一聲醒過來,她摟著嚴松年的脖子,眨巴著眼睛輕聲問道:“老爺,我這是怎麼了?為何躺在你懷裡。”然後就掙扎著作勢要起身,被嚴松年摁住了。
“丹朱,你不要亂動,你忽然昏過去,叫我好擔心。”嚴松年含情脈脈的摸了摸楚姨娘脖子,催道:“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