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天保佑,他沒發現我們。四顆幾乎要從嗓子眼蹦出來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。
幾人隱隱的聞到一股惡臭,“媽的,鬼子在拉屎。”死人心裡同時咒罵著。
兩人一邊如廁一邊交談,有說有笑,嘻嘻哈哈。其中一個還點了一支菸,悠閒的抽了起來。
袁定也不知發了什麼神經,估計是香菸的香氣讓他喉頭癢了起來,竟然嘆了一口氣。他剛嘆完氣就發現自己闖禍了,但為時已晚。
幾人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,鐵忠猛地竄起來,左手在櫃檯使勁一撐,借力翻過櫃檯,奔向一個背對著自己,光著屁股正在盡情享受拉屎的日本兵,那個日本兵又矮又醜,正撅著屁股拉槍栓準備擊斃這個打擾他雅興的傢伙,但褲子卡在膝蓋,行動不變,被鐵忠一槍扎進心臟,槍刺一直沒入刀柄。鐵忠用力一拔,抽出槍刺,一個回身,一槍托砸在另一個小兵臉上。小日本兵被打翻在地,一雙小腿肚子直接按在自己的排洩物上,弄了一腿的穢物。
鐵忠挺槍便刺,打算一刀結果了他,誰知這個鬼子竟然大喊:“別殺我。”竟然會說中國話,鐵忠住手,刀尖距離他的心臟不到兩寸,他要是再慢一點點,這個鬼子就沒命了。
“我是臺灣人,求求你放了我。”日本兵瑟瑟發抖,眼神裡透出一股恐懼與哀求。
鐵忠看了看這個會說中國話的日本兵,二十一二歲的樣子,長地很秀氣,像個女孩子一樣。說話的口音很軟,嗲聲嗲氣的。這種口音給鐵忠的印象很深刻,他不知道這種印象會讓他在幾年之後派上大用場,這是後話。
櫃檯後邊那幾位也都冒了出來,袁定罵罵嘈嘈地走過來,狠狠地踹了他一腳,罵道:“去你媽的臺灣人,臺灣人又能怎麼樣,還不是他媽的當了鬼子欺負中國人。你這種東西留著有什麼用。”說著就要刺他。
臺灣兵說道:“我只是個翻譯,他們從國中把我們徵來,讓我們當翻譯,我真的沒殺過一箇中國人,求求你們,放了我吧。”他跪了下來,光著屁股求幾位放了她。場面又滑稽又詭異。
軍醫問他叫什麼名字。臺灣鬼子說他叫李憶華,基隆人。
鐵忠很納悶,怎麼有這麼怪的地名,叫“雞籠”。那裡的雞很多嗎。
幾人看著軍醫,讓他看著辦,軍醫說道:“衝你叫李憶華,我們放了你。你走吧。”
臺灣鬼子李憶華提起來褲子整理著裝。一個勁地說謝謝。
袁定一直沒閒著。洗劫了二人的罐頭,水壺,當然包括香菸。幾人瘋一樣的享受著美味的罐頭,清水無私地沁潤著四個馬上就要枯死的喉嚨。鐵忠這時候突然又覺得和之前那“乾的直掉渣的麵包”比起來,牛肉罐頭才是真正的美味。
軍醫一邊餓死鬼搬吞嚥著罐頭一邊問臺灣兵哪裡可以離開南京城。他此時已經穿戴整齊,正處理褲子上的穢物。李憶華伸手一指,“向那邊走,城牆上裂開一個小豁口,很少有人知道。那邊日本人少。”軍醫等人順他的手指向那邊望去。
鐵忠問道:“城牆那麼長,鬼知道那個豁口在什麼地方。有什麼標誌沒有““我記得有個小廣場,還有個小噴泉,正對著那個口子。”李憶華回答道。
這時候遠處傳來一陣聒噪,幾十個日本兵向這邊衝來,鐵忠等人立刻扔掉手裡的美味端槍隱蔽,準備射擊。幾人各找個的位置,沒人注意那個臺灣兵李憶華。只見他一個箭步衝出旅店,向那群日本兵跑去,一邊跑一邊回手,嘴裡喊著什麼。
軍醫張樊腸子都要悔青了,剛才就不該答應他。鐵忠更是罵自己沒用,剛才幹什麼不直接一槍扎死他。袁定拉開槍栓,準備幹掉這個背信棄義的傢伙。誰知他的漢陽早步槍質量不好,又磨損嚴重,竟然拉不開槍栓。氣的把槍摔在一邊,撿起剛才被刺死的那個鬼子的槍,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