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建蘭看了這則報導,哭了一天一夜。她感覺那個慘死的女人就是朝霞。她的精神再一次受到了沉重的打擊。她怎麼也想不通,朝霞怎麼這麼輕易地就死去了。她犯了法,應由司法部門負責追究法律責任,怎麼呂二挺手下的人,隨便就可以把她抓走,又隨便可以把她殺害。朝霞那被人像狼叼小羊、鷹抓小雞一樣挾持而去的悲慘情景又不斷地在胡建蘭的眼前浮現……雖然正逢盛夏季節,天氣暑熱難當,但是胡建蘭仍然感到不寒而慄,她不敢再多想了。
第九部分
魂斷慾海49(1)
這些日子,胡建蘭不僅一直為李紅竹和朝霞的暴卒而傷心不已,她還被下面兩件事兒不斷噬咬著、折磨著:一件事兒是天寶集團還是隔三差五給她下&ldo;通知&rdo;,叫她儘快地將文化園樓內的東西搬走,否則就要強行進行拆除,甚至還威脅說要用炸藥炸掉大樓,或用推土機推倒大樓;第二件事兒是李紅竹的冤死始終討不出一個公道說法,致使胡建蘭在李紅竹墓前發出的誓言不能落到實處。
為了辦好這兩件事兒,胡建蘭被弄得焦頭爛額,寢食不安,悲憤難抑,甚至精神變得有些恍惚。
她幾乎每天都要往公安部門跑,公安部門總是解釋說,兇犯已經逃匿,現在正在追捕,兇手不歸案,許多事實就難以查清,因此此案也就無法向檢察機關移送,要想討回公平,只能等抓住兇手再說。胡建蘭追問,何時才能抓住兇犯。公安部門推說,這事誰也說不清楚。胡建蘭又問,兇手在逃,兇犯的後臺老闆及其同夥都在松江市,為什麼不把他們拘捕起來?公安部門答覆說,兇犯不落網,其他的事兒就很難說清楚,你還是回去等著吧。胡建蘭又不斷地往城建局跑,要求他們拿出拆遷文化園樓的批件。城建局的同志只能解釋說,這是市領導親自批的專案,他們這裡沒有批件,要找你只能去找市領導。胡建蘭又問是哪個市領導批的,城建局的同志個個都推說不知。胡建蘭又幾次去找市政府的首要人物陸方堯,怎奈陸方堯拒不接見,因此胡建蘭連市政府的大院也進不去。
這邊討不出公道,那面天寶集團又變本加厲,一天緊似一天地逼迫胡建蘭倒樓,而且派人不斷騷擾辱罵胡建蘭,甚至當眾指著胡建蘭的鼻子罵道:&ldo;你也不撒泡尿照照,看看自己是不是個當經理的料,你當婊子倒蠻合格,你今天當婊子,我明天就給你送錢來‐‐不過你得讓大爺我玩個痛快,哈哈哈……&rdo;這惡毒的羞辱,使得胡建蘭無地可容,頓時臉色蒼白,頭冒虛汗,只覺得惱袋裡一片空白,暈了過去。要不是護在她身邊的幾個女職工及時扶住,她可能要被摔得頭破血流。
胡建蘭徹底絕望了,她已意識到這個文化園沒法再辦下去了。可是,文化園不辦了,那九百萬元的貸款拿什麼還哪!那貸款可是國家的錢哪,老百姓的錢哪。這錢若不還上,自己還能算一個有良心講信譽的人嗎?人若沒了良心和信譽這種做人的最基本的品質,那還能叫作一撇一捺的&ldo;人&rdo;嗎?胡建蘭忽又想起了她在李紅竹墓前發的誓言:姐姐若不能為你討回公道,姐姐就隨你而去。誓言,誓言,誓言都不能算數,何以安身立世?胡建蘭的精神幾近崩潰了,她不得不考慮她的下一步路……
一天晚上七點多鐘,紫丁香文化園進來一位溫婉嫻靜、姿容秀雅的姑娘,說是要找她的姐姐胡建蘭。
胡建蘭下樓一看,果然是妹妹胡建梅到了。她一把把妹妹摟到懷裡,聲淚俱下地說道:&ldo;你可想死姐姐了,一晃我們姐妹又有差不多一年沒見面了。&rdo;
胡建梅也淚流滿面地嗚咽道:&ldo;我早就想來看姐姐了,只是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