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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磕到底,所有黑甲輕騎團軍士同脫黑盔,露出其額所縛孝帶:臣,奉宣同總兵提督兼制延餒寧三鎮顧照光之命,護送國之儲君東宮太子回京!
氣氛沉鬱悲愴,所有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,所有人都無言以對。
有人笑顧照光傻,有人哭顧照光痴,有人嘆顧照光狠,死了也擺皇帝一道。
同年,一股亂軍逼近副都建康,南方諸省齊齊告危。
在魏景帝以京師為誘餌,把然赤重騎騙入關中包圍圈時,南方倭匪在同一時間搶攻沿海城鎮,燒殺搶虜無惡不作,造成直接經濟損失高達數萬萬兩,當年稅民為負。
一年過去,魏軍鎮壓無能,匪盜依舊,魏朝安撫無力,流發變匪寇,大江南北商那怨聲載道。
魏朝諸多將領在幹什麼,別說他們在為顧家人不平,故意搞出這些事鬧皇帝的心。
他們沒那麼偉大,人死如燈滅,過分念舊不過讓皇帝更有藉口殺人而已。魏將們表示他們是很想打匪寇、夷騎,但是沒有糧草,怎麼行軍;兵餉欠了三年,再不補人都跑光了,這仗還怎麼打。
戶部東拼西湊,總算擠出大額軍費。魏軍們得齊糧餉補充,立馬領兵出征,卻是屢敗屢戰,戰線越拖越長;三月一過,又再伸手討要物資補充。
二皇子請旨為皇帝解憂,魏將們很聽話,二皇子指哪兒,他們就打哪兒,可就是打不贏敵人。
前方將士及死去的人齊齊上奏:二皇子能力有限,請換個頭頭來。
然而,在魏景帝拿世家人頭做下酒菜的當口,換誰領兵,都擺不平這出亂局。
要不,陛下再來次御駕親征?
魏軍上下如此期盼。這種想法對於一個封建王朝、一個封建君主來說,是相當危險的。類如“君憂臣辱”話都暫且放在一邊不說,這南邊沿海地帶,是海陵王的地盤。
只這一條,就夠魏景帝想都不敢想,御駕親征四個字。
海陵王和魏景帝那可是有絕子絕孫的刻骨之仇在,皇帝若跑到他地盤上,那真是壽星公上吊,嫌命長。還有訊息暗指,倭匪的背後有海陵王的影子。
在這種謀反前兆的威脅前,皇帝更必須穩居京中,定人心,卻天天上朝發火,找不到領兵之人。
火上澆油的是,北邊然赤捲土重來,邊防線形同虛設,夷人鐵蹄踏平宣同十八府,北地難民紛紛逃竄各地,並帶來一個震盪朝野的訊息。
北夷部族聯盟的鬼面軍師,是先文德太子帝師洛嘉世之子,人稱為未來少師的東宮首席智囊洛江笙。
他沒死,不過是朝堂的另一個犧牲品而已。
輿論已經忘了怎麼譁然,睜大眼看:魏景帝和他那幫子腦子殘缺的以池太師為首的內閣,怎麼收拾南北的亂子。跟沙場老將比謀略、對佈局,拼籌劃,沒把江山拱手讓人都是顧氏一族忠心過了頭。
然而,人間再沒有一個百勝將軍。
僅憑一個名字,就能退敵三千里。
人世間也再沒有這樣一個人,執手天下如棋,號令將出,天下英雄莫敢不從。
只有大漠的牧民口頭還流唱一個傳說,傳說裡,東土大魏有一個小侯爺,英雄少年,文韜武略,輕裘寶馬,揮金如土,紅顏繾綣,卻俠骨諍諍,豪氣干雲,為國為民,沙場執戟,揮斥方酋,關山冷月,氣吞萬里,但叫胡虜有來無回。
他的名字,叫做顧照光。
醒握天下權,醉臥美人膝,當世第一人也。
圩七回 新愁亂兮堆如絮 大雪無聲(上)
前回說到顧氏一族傾覆,顧家琪隨王謝等人逃亡,廠衛緊追不捨。謝天放提議回師門暫避,他日再尋機報仇。王雪娥未語,算是預設。
二月餘,巍巍天山聳立在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