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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部分

、旅座往掩蔽部裡請。

“怎麼?我王某人的命比諸位金貴?你們可以上去我就去不得?”

其實,下屬們這種“犯上”的舉動,更討長官的歡心,但王耀武收住腳步,卻有意沉下臉來質問道。

盧醒忙說:“這裡有我們在就行了嘛,驚動了師座可就大材小用了噢。”

“什麼大材小用的?”王耀武緊繃著的臉露出笑容來。順著話題對大家說道:“咱們不都是dang國的棟樑嘛。”又用手點著張靈甫說:“今天我可是衝著你來的。俞軍長命令我看好你,要我把你從前沿拉下來。你要不下來,軍長那頭我可沒法交代。”

張靈甫只“嘿嘿”地笑了幾下。 作為團一級主官。每逢戰鬥,一般都是在距前沿陣地較遠的指揮所裡,透過電話和傳令兵指揮作戰。但在抗rì戰爭中,由於rì寇訓練有素、炮火猛烈,使得戰鬥極端殘酷,我軍赴湯蹈火,傷亡極其慘重,為頂住rì軍進攻,不少團長、旅長、師長都親臨第一線督戰。甚至直接拿起槍與土兵們一起浴血奮戰。

就在萬家嶺戰役之前的金官橋戰鬥中,**有位連長拒絕執行帶頭衝鋒的命令,理由很充分:留得青山在,不怕沒柴燒,不能把軍官當列兵使用。然而,失去陣地,丟了青山,還要軍官有何用?軍法無情。按照《革命軍人連坐法》,這名連長被當即在陣前執行槍決。

《革命軍人連坐法》制訂於1925年的東征前夕。但以往執行得並不徹底,威懾力遠遠不夠大,直到今年年初殺了臨陣逃跑的高官韓復榘之後,才為**各級長官敲響了一記jǐng鍾。這部法規的大意如下:現在軍隊不知節制。所以上下不相連繫,以致進前者徒死而無賞,雖yù賞之。無從查考;退後者偷生而無罰,雖yù罰之。亦無從查考。今後如一班同退,只殺班長;一連同退;只殺連長;一營同退。只殺營長;一團同退,只殺團長;—師同退,只殺師長,以上皆然。

一九二六年十月,張靈甫從黃埔軍校畢業後,第一仗便帶頭衝鋒,戰場也就是在金官橋附近的馬回嶺,當時,作為北伐軍第一軍第二師一團二營三連三排排長的他,率全排作尖兵夜襲敵營,大獲全勝,而左腿卻不幸中彈負傷。

內戰尚無求生之意,抗rì更有必死之心。

守土有責,責重如山,作為黃埔學生,當應嚴格遵守《革命軍人連坐法》。 “當然嘛,作為一團之長理應身先士卒,”見張靈甫笑著不做聲,王耀武又繼續強調道:“但身先士率也不一定就是帶頭衝鋒陷陣嘛。軍座說了,今後的大仗、惡仗還不知道有多少,夠你們打的。” 說著,從挎包裡掏出那一盒jīng致的丹麥曲奇遞給他,“喏,這可是美國佬的洋餅乾,是美軍上校送給軍座的禮物,軍座關心你,要我轉交給你的,香著呢,只是可惜沒有牛nǎi搭配著吃。”

“好啦好啦,有洋餅乾作誘餌,靈甫下來就是啦,咱們還是到掩蔽部裡去,這小鬼子的飛機說來就來的。”李天霞打著哈哈,再三催促。果然,一行人前腳才彎腰鑽進掩蔽部,後腳就傳來飛機的轟鳴聲,陣地上緊跟著便響起一片喊“臥到”的聲音。

飛機的轟鳴聲越來越大,王耀武下意識地用手掌推了推頭頂上的圓木,好象是在試探它的牢固程度似的。掩蔽部建在反斜面的凹地上,又向下挖了一人多深,四周和頂部都用粗壯的圓木作了支撐,再覆蓋上幾尺厚的泥土,並用樹枝和茅草作了偽裝,因而在rì軍的第一輪轟炸和炮擊中並沒有遭到多大的損壞。

“老三樣了,先飛機,後大炮,再衝鋒。” 張靈甫的臉上掠起一絲輕蔑的笑容,然後便低下頭來全神貫注地欣賞起手中的餅乾盒來。丹麥曲奇的經典包裝是以深藍sè的基調,襯托出兩行橘黃sè的古典主義字型: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