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我們這兒的姑娘可漂亮了,個頂個的水嫩,嬌得很,您一去了,指定不願意離開,最少也能住上兩個月。走,走,我來給您牽著馬。”公方春手一伸,就從全無妄的手中把馬韁繩接過來,在前面牽著馬,就向‘望春院’走去……
全無妄叫公方春給說的,心裡彷彿有一隻小手在抓撓,剛回來時被趙家美澆滅的激情,又燃了起來。騎在馬上晃晃蕩蕩,有人給牽馬墜鐙真是受用得很。不多時,就來到了江邊的‘望春院’。
公方春將馬停住,在一邊殷勤地扶著全無妄下馬,像敬祖宗一樣伺候著。內心激動呀,這可是個財神爺……
別看全無妄是個大掌櫃的,以前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。他一時竟有點不適應,下馬時都忘了往下摘一隻腳上的鐙,結果被晃了一個趔趄,虧著公方春將他扶住。
公方春趕緊把馬拴好,領著全無妄就向前廳走去。他邊走邊喊道:“媽媽!來客人了。”
老鴇一身翠綠,腳步飄搖,迎了出來。她一手拿塊絲絹,在腰下甩擺著,一手微抬,造了個蘭花指形。當她看到眼前的全無妄時,那臉上掛著的媚笑,立刻轉變為假笑。既然來了,不管是蒼蠅、蚊子,都有點肉呀。她嘴裡招呼道:“掌櫃的請坐,我這就叫姑娘們來。”眼睛看著身上還粘著馬糞渣,並且帶著滿身尿臊氣味的全無妄,有些看不起他。
全無妄剛在椅子上坐定,老鴇就喊了兩聲:“秋桃!冬蘋!來客人了。”她喊完後拿眼盯著公方春。心裡暗罵,傻呀你?在哪撿了個打馬屁股的屎貨,他的銀子夠用嗎?
公方春剛要開口說話。一陣嘰嘰喳喳聲傳了過來,那秋桃和冬蘋兩個人扭腰甩手,半扭半捏就走了過來……
全無妄打上眼,略一看,差點沒背過氣去。那臉黃乎乎的,褶皺紋中竟存留些許白色的香粉,兩個人是同一型號的餅子臉,且長相極次。主要是這個年齡有點大,怕是有四十出頭了。無論從身上任何那點上說起,都無法和家裡那個趙家美比,最少也相差出四個檔次。全無妄臉一陰,把鷹嘴向右面盡撇,剛才叫公方春給激起那顆熱血沸騰的心,頃刻,就冷了下來。他馬上起身站起來,對公方春說道:“我家裡有事,得趕緊回去。”
“別的!您別走呀!”公方春上前拉住全無妄,是苦苦相留著。
老鴇又不甘寂寞開了腔,連臊帶燎:“喲!沒錢就算了,叫他走吧,看看不要錢的。”
全無妄聽老鴇說這話刺腦子,你這是狗眼看人低呀。‘啪’地一拍桌子,手掌撞擊著桌面,那力道十足,震得桌子上的茶壺、茶碗都跳了幾下,竟有幾個滾落到地上摔碎了。他高聲地說道:“你弄這兩把幹馬草來,喂誰的?”
全無妄這一句話不要緊,可捅了馬蜂窩。不但老鴇不算他,就連那秋桃、冬蘋也不算了,跟著一起上……一時間,尖聲利語,吵吵嚷嚷,根本聽不清說的是什麼,全部都衝著全無妄開火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