師父從不欠人家銀子,誰敢來扒他的房子?時間不容他多想,即刻衝著那五間房子跪下就哭,邊哭邊高聲說道:“師父哎!你死的……”
豐明燁和白羽情在屋裡臨時剛設好的香案邊燃上香後,正在焚燒著一些黃表紙。他(她)們聽到聲音後,就出來了……
只見白羽情頭上扎著白色的麻布,麻布在腦後緊繫著,背後留下兩條長長的飄頭,飄頭很長,搭在後背腰部以下。她腰間捆了白色的孝帶,孝頻寬寬的,勒緊腰部,用的都是整幅的至少五尺長面料。
豐明燁頭戴黑色孝帽,腰捆黑色孝帶,孝帶在前面繫著,兩個頭已經搭到膝蓋以下,幾乎要掃到腳腕。這些東西都是白帖子從源江城帶來的。白帖子和鬼人打了多年交道,在心裡面還是比較崇拜他的,他的意外之死也使白帖子內心也感到了傷痛。於是,就在源江城順便帶來了一些喪葬用品,以供侄女急用。
兩個人看到全無妄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傷心的樣子,心裡的悲痛感又再次加劇起來。頓時,與鬼人相關聯的三個人,在院子裡是一通嚎啕大哭,那悲情哭聲於蕭蕭冷風中,高一聲,低一聲,不斷向四周曠野處飄傳著……
兩個店小二拉著馬韁繩,只是不遠不近地站在那兒。由於事不關己,內心波瀾不驚,只是在臉上假意裝出一副悲傷樣,目的是怕那全無妄發混,挨他的罵。
白羽情雙手掩面身體靠著草垛痛哭著。她雖然在內心裡仍然覺著鬼人不可能死,但在這種濃烈哀喪的氣氛下,她一個柔弱女子還是難以承受的。
豐明燁在失聲痛哭著,走過去把跪在地上的師兄全無妄給攙扶起來。他淚水止不住順著臉頰往下傾落,哽咽著說道:“師哥!師父他真被鬼雪給埋了嗎?”
全無妄輕泣著說道:“是的,千真萬確,邢浩仁親口告訴我的,一點沒錯。”
“那咱現在怎麼辦?”豐明燁歲數小,全無妄是大師兄,不管怎樣,理應聽從他的安排。
“我正為此事而來,咱就別在這山溝子裡住了,那房子也塌了。你我還有師孃一起進源江城去住,在那裡繼續做馱運的活,把師父的家業做大。”全無妄現在已經停止住了哭泣,用蛇眼來回掃視著白羽情。
“我倒好說,不知師孃願意不?”豐明燁回答著師哥的話,並把眼光向白羽情看去。
全無妄聽豐明燁願意跟著去源江城,知道這事成功了一半,就對其中的一個店小二說道:“錢通,快去馬棚牽匹馬來,把我師孃扶上馬去。”
店小二錢通,趕緊進了馬棚,去解那匹黃驃馬的韁繩……他剛要伸手,黃驃馬一聲長嘯,把他嚇得退了兩步。他有些畏懼,不敢惹這匹黃驃馬了,就到一邊去解白羽情從苟家店帶來的那匹白馬。
此時,全無妄慢慢湊到白羽情身邊,離她有一尺許,嘴裡說道:“師孃別哭了!天冷,容易凍壞身子,等會兒,我扶您上馬,咱們去源江城住。”
白羽情依舊抽泣著,她對全無妄說道:“我不去!你回去吧!”
全無妄有點著急,心想,你不去哪行?我今天主要就是為你來的。他又拿出以前的賴皮樣:“您這是難為我呀!我也不能在這兒給師父照顧馱子隊吧?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,離城裡遠,哪能做大買賣呀?”
豐明燁看到白羽情不願意跟著他去,低著頭對全無妄說道:“師孃不去,我也不去。”
全無妄邊往豐明燁那裡走,邊裝出一副焦急樣:“都不去,那師父的馱子隊誰來經營?我是大師兄,馱子隊的重擔落在我身上,別為難我好不?”
“那……這……”豐明燁處於猶豫之中,有點左右為難。於情於理他都不應該,也無法阻止全無妄的行動。師父沒了,師孃又剛嫁過來,師兄跟了師父這麼多年,且馱運方面也確實有一定的豐富經驗,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