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覺房間裡冷得奇怪,她猝然警覺,全身緊繃,她現在沒有一點反抗的能力,要真碰上什麼事,那是隻能任由人宰割了。
不對,秦家人沒拿到她手頭那份股權,不會讓她死。
須臾間,顧家琪心頭已閃過無數念頭,最終放鬆,看秦家堡為逼她妥協準備了什麼樣的手段。
時間流逝,久到顧家琪都要懷疑自己的判斷,房間裡冷,也許是三月忘記關窗的緣故。
驀然,一隻冰涼冰涼的小手,輕輕地、劃過她的唇部,在她的喉頭,卡停。
吱嘎門輕響,三月打著哈欠進屋,準備叫小姐起夜。剛喚了聲,緊聽得一聲驚恐地尖叫,她摔了手裡的夜壺,倒地,莫名的冷手黑影倏忽消失。
秦家堡護衛聽到聲響入屋,檢查究竟,沒有異狀,他們把三月重新安置,緊密巡邏。
房裡慢慢回溫,好似剛才的一切不過是顧家琪的夢魘。
翌日,顧家琪不經意地問三月,她額頭紅腫怎麼回事。三月搖頭,不說。這晚,顧家琪又按時醒了。房間裡血風暖暖,水聲、罵聲、勸解聲陣陣,年輕女子因灌落胎藥而難產,穩婆鼓勁想法將胎兒逼出體外。
婆子說孩子還有氣,新母親說,定要淹死這孽種。
聽聲音內容,分明當日池越溪生女情景重現。
顧家琪罵句操,哪來的神經病。
三月也按點來給小姐送夜壺,不知她見到什麼樣的慘景,再一次嚇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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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夜的特定時間,顧家琪睜著眼,看著黑暗中慢慢走出一具紫黑死嬰,缺胳膊斷腿的還算尋常,後面幾個開膛破肚,血腸子拖滿地,還有沒有頭蓋骨的小骨架了,滿屋子腥臊氣。
顧家琪很配合地發出尖叫聲,嚇暈了。
過了一會兒,空氣裡傳來一聲輕輕細細的笑聲,要不是顧家琪一直高豎耳朵,就要錯過了。天亮後,顧家琪抱著丫環哭,有鬼,有鬼,有鬼啊。
三月立時和小姐抱頭哭,她也見到了,這裡好可怕。她深信,小姐所睡的屋子,一定發生過兇案。很多年前,西嶺山腳有對恩愛夫妻,女人美貌如花,男人勤勞能幹,兩人過著幸福美滿的日子。
然而,秦家堡的堡主貪圖她的美貌,害死她的丈夫,並將她擄回堡裡逞獸慾。後來,她懷孕了,她不要生:禽獸堡主卻逼她生:女人被逼瘋了,最後在生孩子的時候難產死了,她滿腹怨恨,她的怨魂至今還留在這屋子裡,要找秦家人報仇。
“三月~”你好有才。顧家琪差點兒笑場。
三月道她這就去求祛鬼符桃木劍,求人家換房間養傷是不現實的;還讓小姐不要怕,鬼在白天是不會出來的,她很快就回來。
日過三竿,秦嶂走入園子,滿臉黑線,忍了又忍,道:“顧小姐!請不要散播不實的謠言。”
顧家琪躺在床上笑了,道:“不要不講道理,這件事怎麼回事,秦護衛心知肚明。”
秦嶂臉上譴責神色褪去,略有歉意,卻又神情複雜起來,一派不知如何解釋的樣子,他道:“請顧小姐稍加忍耐,其實。”他欲言又止。
“這個人,我認識。”顧家琪幫他說出口。
秦嶂明顯鬆口氣,點頭道:“也許唯有顧小姐方能解開他的心結。”
顧家琪沒接話,當晚,如她所料,滿室花斑蛇蠕動。因迷|藥作用,顧家琪是給人拍臉打醒的。
甫一張眼,秦廣陵青白衰老的老嫗臉填滿她的視野,詭笑。
她的手裡還捏著兩條蛇,紅信噝噝伸縮,逼近。
另有無數蛇趨暖爬滿床鋪,顧家琪大受驚嚇狀,如其所願地翻白眼,暈死。
她一動,蛇受驚,紛紛奉獻蛇吻,熱情得叫人無法拒絕。